涼宮郁也不喜歡刑訊。
他見過的刑訊大多是琴酒主手的,銀發殺手一旦站在刑訊室,必定血濺三尺,碎掉的人體組織和煙味,那畫面簡直不要太美,他跟伏特加都至少得離他八丈遠才能保證待會血不濺到自己身上。
這麼一通折磨後,叛徒或者是卧底基本都喪失了開口的能力了,最後要死不活丢給涼宮郁也,讓他拿去做實驗。
這種廢的差不多了的實驗體是要他做慈善給人吊活嗎?
綠川光第一回見到這麼…嚴謹的刑訊。
“隻是斷幾根指骨而已,不會死的…别做出一副我要吃了你的表情嘛,我對男人又不感興趣…不會昏死過去的哦,你要相信我嘛。”
見慣琴酒的審訊,看見刑訊室這麼幹淨居然有些不習慣,綠川光時不時幫着遞上托卡伊需要的工具,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正是黑加侖酒。
“我不知道了、真的,都是月山啊——”
就如托卡伊所說,他下手極有分寸,能給男人造成極大痛苦的同時使人保持清醒,嘶啞的慘叫和猙獰恐怖的表情,相比起拔指甲,将指骨一點點敲碎看起來并不會流很多血,這似乎要顯得不那麼殘忍。
在這麼做的時候托卡伊表情很平淡,準備的儀器都處理得相當幹淨,包括在進行電線安裝時都顯得有條不紊,仿佛他隻是在嚴肅的對待一場小型手術,嘴裡輕飄飄的話和醫生安撫患者的語氣一樣。
“編号是?”
“C-701、”
他身上過于平靜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放下防線,令人信任的分不清此刻真實與幻覺的男人并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和死去的松本愛子并沒有什麼區别,某個不知名的聲音向他提問,他就跟随本能的回答了。
“它在哪裡?”
“一批在安全屋,妓院和酒吧也藏有一批、剩下的在月山那裡、”
不正常放大的瞳孔和斷斷續續的氣聲,綠川光猜測可能是之前注射的藥物發揮作用了,他冷眼旁觀着,對于黑加侖酒這種渣宰他沒有任何不忍的情緒,更能讓他有情緒波動的反而是兩人的對話。
他和琴酒已經搜查過了安全屋,而對方所說的妓院和酒吧也能對得上,唯獨這個叫月山的人,沒說代号,組織裡有這麼一号人物嗎?
“毒枭?他的真名是?”
“——不知道、我沒見過他的真面目。”
“你不知道?”涼宮郁也笑出聲來,眼鏡的反光看不出他此時的真實情緒,“底細都鬧不明白就敢倒賣給他,我是不是還該誇你一句勇氣可嘉?”
“——”
綠川光問:“月山是誰?”
回收藥物這件事确實是個棘手的任務,這批藥物想來一定對組織很重要,琴酒忽然轉手把任務交給托卡伊的用意也耐人尋味,這人似乎和藥物有什麼關系。
“就算你這麼問、”涼宮郁也脫下手套,“這個家夥神秘的很,你可以參考傳說中沒人見過真面目的千面魔女,作為毒枭活躍好幾年了。”
“假如去地下打柏青哥話你可能就會聽說他哦,不過真是遺憾,昨天你看上那個舞娘好像是臨時過去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