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托卡伊的真容,黑發,瞳色極淺,大概是淺金色,長相很紮眼丢在人群中很容易就注意到的家夥,年齡…應該沒到能進酒吧的年紀吧,這是個麻煩,易容很可能也有這個因素在裡邊。
但這反差有些太大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會是這樣。
綠川光沒有多問托卡伊易容的事,在不清楚對方的性格,說不定有些觸及到雷點就被打成窺探隐私,再扣上老鼠的名頭。
即便真實年齡令人驚訝,但早早見識過對方手段的綠川光可不會因此小看他,這可是一位代号成員。有些人在底層熬到四五十歲也不見得能獲得代号,綠川光也是在底層做了接近兩年最近才獲得的代号。
能在這個年紀獲得代号,這說明托卡伊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隻是這麼一來,他之前對托卡伊的判斷都要推翻了。
涼宮郁也回憶着剛剛讓LUKA收集的資料,以“月山”身份活躍的毒枭,主要盈利人群是十四至二十五歲的青年人群,行事謹慎,大多為線上交易,真面目有待查詢。
【我通過交易賬戶黑進去,那些彙款很快就成樹狀圖形式分散轉賬了,不過我還是找到了最終收款人的信息,隻能縮小範圍到這幾個人身上了,附件1.附件2.——by LUKA.】
都是些學生,涼宮郁也推測大概是為了賺點零花将自己銀行賬戶出租出去的學生,他們通過黑色手段獲取的不義之财很多都無法直接在明面上使用,需要通過不斷地轉賬彙款分散成小額數,再統一往指定賬号彙款,最後通過現金形式取出,通俗來說就是洗錢。
線上交易的優點是不容易暴露自己的信息,缺點就是洗錢頻繁轉賬很容易被條子盯上,因此組織這樣的跨國犯罪集團很少通過線上交易,小型談判是直接使用現金,而大生意如軍火就是物資交接了。
他将視線停留在最後一張照片上,那是個黑長直的藍眼女子高中生,涼宮郁也認識她,這個女孩名叫吉田咲,在他出差之前這人還是紮着麻花辮的黑發jk,他仔細研究了下照片。
學會化妝了嗎,變漂亮了嘛。
吉田咲算是涼宮郁也的學妹,但因為涼宮郁也待在學校的時間很短,尤其進入組織後,涼宮郁也有意識減少和對方的接觸,關系不算緊密。
要不要和蘇格蘭共享情報是值得考慮的事,琴酒似乎很信任他,這說明蘇格蘭是卧底的可能性不大,對于這個可能成為未來搭檔的家夥,涼宮郁也可以不那麼小氣。
“有什麼想問的可以直接說,我看起來也不是那種謎語人吧。”
既然對方都這麼說了,綠川光自然不會客氣,“組織以前也有過類似的事?黑加侖酒這事很嚴重嗎?”
若是尋常的倒賣最多也就是一梭子彈送他上西天,現在不僅要清算同夥,甚至還要去追回藥物,後者的麻煩程度和前面簡直不是一個量級的,如此費力不讨好的事,不像是組織的作風,要麼是損失極大要麼是利益驅使,綠川光更偏向前者。
“這個嘛——以前也有啦,不過大多數時候上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黑加侖酒這家夥可是慣犯,這回把主意打到編号藥物上了,你應該知道組織有在搞實驗吧,這種東西每劑都有編号的,丢失一批立即就能發現。”
涼宮郁也解決掉最後一口提拉米蘇,接過蘇格蘭遞過來的紙巾擦嘴,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就像是講公司老闆跟他小姨子好上了一樣的表情,那副給新來職員科普八卦的勁讓綠川光甚至以為自己在什麼公司打工。
“咱們又不是什麼正經公司,要是落到條子手裡難免引起注意,順藤摸瓜查過來不好處理,你知道亞洲這邊對毒品寬容度不高,這個時段很容易被那些家夥纏上。”
說到最後,涼宮郁也眉頭擰起來,他帶上痛苦面具,“作死的是黑加侖酒,挨罵加班的卻是我們。”
綠川光沉默了,這副怨氣頗深的模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