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郁也覺得波本在耍他,但是他沒有證據。
“說是有新進展,原來你是先斬後奏了?”
安室透理了理手套,“可别這麼說,要是讓老鼠跑掉遭殃的可不止我。”
可是你看起來更像老鼠一點。
涼宮郁也把這話憋回肚子裡,之前他得知波本要回來的時候就讓luka查過這人,但信息少的可憐。
沒想到居然是行動派。
淩晨一點
他們出現在組織一處基地的地下室。
巡邏人員在他們出示信物後便放行,涼宮郁也懶散的跟在那人身後,淡金色短發在昏暗的樓道裡很是顯眼,皮鞋在地上踩出“哒哒”的聲響。
他聞到一股鐵鏽味,來自刑訊室的鐵門背後。
咔吱一聲,門開了。
被鐵鍊鎖住的青年低着頭,黑發細碎的垂下,頂光在眼窩處打出一片陰影。
那就是三澤賢人。
涼宮郁也饒有興緻的看波本落座在前,擺弄刑具,後者淡淡道,“之前琴酒審問他,他是怎麼回答的?”
“他說,黑加侖酒叛逃之前後他在大阪出任務,屬實。”
“在那之前呢?”
“無從查證。”
安室透看了站在一邊的托卡伊一眼,青年打了個哈欠,生理淚水從眼睑溢出,全然一副劃水模樣,毫不遮掩。
他踹了一腳跪坐在地的三澤賢人,後者囫囵着叫了一聲,見站在面前的人又開始求饒,“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
“你說不是就不是嗎?”安室透把文件遞到他面前,笑眯眯道,“那這是什麼?”
涼宮郁也瞟了一眼,大抵是一些聊天記錄和照片,已經合同交易的證據。
但沒有實質性證據來指明三澤賢人是公安卧底,想必這是波本前來審訊的原因,看樣子似乎他已經審問過一輪了。
怪不得要叫他去吃飯,審訊可是體力活。
“黑加侖酒被處死後,月山便自首了,作為第一手知情人,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涼宮郁也挑眉,嚴謹來講,作為處死黑加侖酒的人,他才是第一手知情人。之所以沒有懷疑三澤賢人也是這個緣故,他的情報比組織迅速,在第二天接到luka月山入獄的證據便推算出,月山應當是在黑加侖酒被殺死前後入獄的。
也就是說,這兩者是同時進行,洩密者當時應該是不知道黑加侖酒的音訊的,在他們殺死黑加侖酒之前就已經告訴了公安或者月山。
那個時候三澤賢人正被琴酒審問了一夜,關在監禁室裡,所以那個卧底不會是他。
組織應該還沒拿到月山入獄的具體消息,涼宮郁也拆了塊巧克力放進嘴裡,好整以暇的看波本表演。但他為什麼要說呢?他才不說呢,讓琴酒那個混蛋自己頭疼去。
他可不會為了這個暴露自己的情報渠道。
差不多了。
安室透起身,“我會上報給朗姆。”
涼宮郁也左看右看,這話似乎是對他說的,“哦,琴酒那邊你也順便一并交代吧。”
他話音剛落,波本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還沒完呢,你剛才沒有在聽我說話嗎?”
“……”沒有。
托卡伊的沉默回答了一切。
“琴酒剛剛問了我的位置。”安室透收拾一翻殘局,把手套脫下來處理掉,他身上沒有沾染什麼顯眼的東西,看起來還像個紳士的混血帥哥。
不過血腥味暴露了他剛剛的所作所為,涼宮郁也默默退了一步,然而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的小動作。
波本眼神充滿興味,手上還拿着沾血的手帕,大有要湊過來的架勢,涼宮郁也忍無可忍,“别把血沾我身上了,我今天穿的新衣服。”
安室透覺得很有問題,“我也穿的新衣服。”
“關我屁事。”涼宮郁也莫名其妙,“又不是我弄髒的。”
“你把髒活累活全丢給我了。”
涼宮郁也比出打住的手勢,“這是你的任務,我隻是協助。”湊熱鬧的。
“沒關系。”安室透說,他笑得讓涼宮郁也一陣惡寒,“我剛剛接到琴酒的緊急任務,你接到了嗎?”
涼宮郁也按開手機,最新一條郵件提示來自琴酒。
【6:00之前,東京所有代号成員全力配合情報組攔截港口黑手黨線人與金犬組交接。】
還有三個多小時,懶得去,不如回去睡覺,今晚熬到這麼晚明天還得開會,涼宮郁也準備繼續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