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斯頓失聯這件事也不新鮮,以前就有好幾次,為此組織還一度以為這人又叛逃了,行動組氣勢洶洶的開始追殺這個叛徒。
琴酒槍都上膛了,結果發現這人把錢輸光了還欠一屁股債,被人陰了在監獄裡關了倆月才被追查到這裡的組織撈出來。
怎麼說呢,雖然組織裡進去過的人是不少,但是因為欠錢不還被搞進去的實屬少見,而且這也太掉逼格了。
堂堂一個國際犯罪組織的成員,因為這種事被搞進監獄,同行聽了都要笑掉大牙。
琴酒自從那次之後再也不管派斯頓的事,他嫌丢人。
丢給涼宮郁也來辦他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了,自己搞出來的實驗體,這關系甩都甩不掉。
打錢沒用,那就隻能問問賭場了。
聯系了幾家派斯頓常去的賭場,全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派斯頓這段時間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賭場。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人不會又要組織去撈他吧。
好丢人,不想去。
涼宮郁也直接去了派斯頓最後出現的賭場,位置有點偏,路程花了不少時間。打車就是不太方便,他在考慮這幾天提輛車回來,這又要花錢、都怪紳士!
他之前那輛車還沒開多久就慘遭橫禍,卧底這種東西真是全方位無死角的可惡,不僅惦記他的命,還惦記他的錢!
得益于派斯頓和他一樣的倒黴體質,他在各大賭場一向人緣很好,人稱“散财童子”。一般人輸夠了至少會消停一會,派斯頓不會,他越挫越勇,越輸越多。
“實不相瞞,卡羅先生在我們這還有一筆欠債。”男人推了推眼鏡,面上仍是和善客氣。
涼宮郁也很輕易讀懂了暗示,他直接掏卡放在桌上,盯着欠條上那一串零皮笑肉不笑,“沒關系,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日子真是過不下去了,組織要是不報銷他就要鬧了。
“他最後一次賭完已經身無分文了,當時和另一個人一起離開的。”他回憶道,“那個人也是最近才來這邊的,似乎和卡羅先生認識,之後就再沒見過了。”
“是誰?”
“原則上來說我們是不能透露客人隐私的。”
涼宮郁也面色不改,“加錢。”
他的心在滴血,回去讓琴酒把以後派斯頓的任務酬金都劃一半給他。
“澤田先生大概是從兩個星期前開始來我們這的。”男人臉上的笑容都真誠起來,揮手叫人打開錄像帶,那明顯是監控視角,原是早就準備好了。想來之前派斯頓失聯組織也應該找到過他頭上,不然不會這麼熟練。
大多數時候能用錢擺平的事,組織不會用暴力威脅,那樣後續工作太麻煩了,還容易被條子盯上,實在不劃算。
涼宮郁也把視線移到錄像帶上,畫面中棕發藍眼的斯拉夫人在一堆亞洲面孔中十分顯眼,離他最近的青年黑發紅眼,看起來三十不到的樣子…這個人?
他們正在交談,通過口型大緻能判斷出講的不是日語,涼宮郁也仔細看了看,最終确定是俄語。
因為剛剛派斯頓的口型和他之前經常的用某句俄語髒話重合了,去年陪涼宮郁也訓練俄語口語的時候他最先學會的就是髒話。
“在臨走之際,卡羅先生曾說過他會在一周後,也就是三天前來還清債務,但這期間我們再也沒聯系上過他了。”
涼宮郁也若有所思,要在短時間弄到一大筆錢,除非是又接下了任務。但那個時候派斯頓并沒有組織任務在身,大概率是去接私活了。
憑派斯頓的實力,一般黑市的任務都不算問題。實驗體的特性讓他在身體素質上遠超常人,在組織一般是作為人形兵器看待的。但目前的失聯狀态很明顯是派斯頓那邊出了狀況,這個猜測讓涼宮郁也又開始頭疼了。
話說為什麼從一回來他要處理的事一個接一個就沒停過,年僅十九就體會到了社畜生不如死的感覺,這麼一想活着還真是痛苦,怪不得這兩年自殺率直線上升。涼宮郁也悲哀的發現他隻要活着一天就得給這b組織打一天工,未來的日子一眼就望到了頭。
不、不能這麼想,雖然組織很屑就愛壓榨人,同事個個都是妖魔鬼怪,各有各的變态,但組織裡的卧底還是三觀很正的——還都很惦記他這條命以及研究組的小白菜們…更想死了……
涼宮郁也安詳的閉上了雙眼。
混得好慘,他都憐愛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