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
其他宰:“……”
糟了,邊上這個真跳過。系統不會是撿了一隻跳樓的宰,拼湊起來參加遊戲吧?那樣是不是有些太狠了?
風雅看向首領宰,首領宰卻隻是對他笑了笑,然後輕咳起來。他身體确實是他們之間最差的,比風雅的死宅體質還要弱,同款的黑色襯衫,他穿着就能空空蕩蕩起來。
風雅動了動指尖,把剛才因為過于羞恥,像系統要的熱茶推到首領宰面前。
首領宰沒有動,隻是問系統:“下一個是誰?”
理論上來說,他是【太宰治二号】,現在該輪到他了。
風雅看着冷淡的首領宰,莫名覺得自己好像被讨厭了。
【太宰治一号的副本裡面,還有一位同位體參與,為了方便大家觀察,先放放映同副本的内容。】
【這是太宰治五号的副本記錄。】
黑時宰:“……”
瓜掉了。
吃瓜怎麼吃到自己頭上!
雖然他剛才看風雅的記錄,看到最後的時候已經沒有心情吃西瓜了,可是,為什麼第二個就輪到他啊!
救命!
副本的放映會碾過每一個太宰治,在黑時宰欲語還休的目光中,屏幕亮了起來。
出人意料的,出現的還是風雅的畫面。
【“難道你要幫我暖床?”明顯更加成熟、更加放松的青年倚靠在床頭,那時他手臂還沒有受傷,右手就搭在被褥上,左手撐着下巴,斜着臉看着黑時宰,“做不做?”
黑時宰的大腦裡一片漿糊,他很不情願,可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很幹脆地說:“做。”】
黑時宰:“啊?”他叫出聲。
“為什麼一開始就是這個啊!”
原本其他宰還在思考,風雅在副本裡的行為,結果看見了黑時宰的記錄,又擡起頭,喝茶的喝茶,吃瓜的吃瓜。
“什麼叫一開始就是這個?”風雅左邊的太宰治笑起來,他笑的時候很輕松,不像邊上的首領宰沉重,也不想武偵宰那樣,總是能叫人看出一份悠長的複雜,他看起來也很幹淨,過于潔淨,近乎到了一種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地步,“難道還有更多的?”
“絕無可能。”黑時宰斬釘截鐵。
【下了一天小雨。
院子裡沒了那些練習呼吸法的人,清靜了許多。花枝壓着花枝,無盡夏似乎又展開了些。前些天這裡還浸泡了富江與鬼的血液,現在卻什麼都沒有了。黑時宰低頭,看向藍紫色的花枝中,有一朵粉豔豔的。
風雅坐在回廊的那頭,雨幕把他的臉龐模糊了很多。
應該是在賞雨。
“二少爺,您要賞雨嗎?”仆從路過,“傘在這裡。”
“不。”半響,黑時宰才回答,他并不想留在這個宅子裡消磨時光,更想要出門探索這個世界,“傘給我。”
仆從有些懼怕這個少年,沉默着遞上了東西。
他看着黑時宰換上更方便的西裝,又在和式的房間裡坐了一會兒發呆。
“您要出門嗎?”仆從小心翼翼地問,“少爺說,晚飯給您準備了螃蟹,是年糕炒的”
黑時宰:“哦。”
他出門,去報社轉了一圈,花低價收購了不少過期的報紙。又轉道去找了鬼殺隊。和别人交往的時候,他臉上總是能挂着得體的微笑,絕不會讓人感覺到難受。鬼的信息很多,一天時間收集不了多少。黑時宰和鬼殺隊的人說着話,手裡撚動一份報紙。
天黑了。
他是來不及回去吃飯的。】
風雅看了一眼黑時宰。
他那天确實準備了螃蟹來着,春季不是合适吃螃蟹的季節,讓仆從去采購也花了一點力氣,才找到些肥美的,他自己去挑了一斤年糕,切成片,親自去教了一下怎麼做——沒辦法,以前人的食物做法總是沒有現代更豐富。
他記得所有人喜歡吃的東西,五條悟看起來很現代,可口味上,居然會喜歡那種甜膩過頭的和果子之類的。而琴酒偏好烈酒和更加重口的東西。黑時宰喜歡清淡的口味,無論是螃蟹還是其他,都不能放太多的調料。就連富江,他也會讓仆從端一份采購來的西式餐點,送到房間裡去。
黑時宰太知道風雅做的事情了,被這樣一看,竟然無端生出一股羞惱:“看什麼?隻準你去做自己的事?”
“沒什麼……”風雅不敢碰刺猬一樣的黑時宰,隻是說,“但是那天的螃蟹真的很肥,我下次再請你吃好了。”
青時宰打斷他們:“聽起來……和你組副本還挺好的。”
他是和【太宰治三号】組的隊,全程都感覺自己拉了一條鹹魚,什麼都不做,隻偶爾會用一些奇妙的眼光注視他,觀察他,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他試圖套話,但那隻太宰治比他更圓滑,滴水不漏,什麼信息都不可能說。
很難描述的副本經曆。
黑時宰悶悶地回答:“不好。”
他腦海裡出現風雅從無限城墜落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向上方伸出手,但是沒有人能夠拉住他。黑時宰的心情不知怎的有些陰雲籠罩,加上副本回放,他站起身:“我不看了,投票随意。”
【不行。】系統竟然伸出一堆機械臂,把他強行按回去,【請坐在這裡等所有副本放映結束。】
“我要上廁所——”
【您不想。】
在黑時宰被機械臂綁住的時候,副本已經在繼續回放了。
【天邊燃燒起了紅色。
那是五條悟和宿傩的戰争。鬼殺隊的人也湧出來了,到處都很熱鬧。隻有五條家宅,每個人都安靜地睡着,沒有人發出聲音。
風雅在離開前,似乎給所有人都安排了一份安眠的藥物。
所以就隻有他一個人清醒着。
他邊上擺放着一把随意采購而來、殺了一隻鬼的火槍。槍被丢到了花叢中,沾了泥土和落葉,有點髒了。可黑時宰沒有去擦,沒有去看,隻是放在那裡。
沒有别的想法。就是有些疲憊。
這種副本,總感覺沒有什麼意義。他去了一趟廚房,仆從都在休息,自然沒有人會為他準備食物,而他瞥了一眼剩下的東西,竟然沒什麼可以吃的。似乎是風雅為了防止食物被下毒,每天都要求仆從去重新采購。
謹慎到無聊。
五條悟打完了嗎?他想着。反正同時不想去看中原中也、琴酒之類的挨個去打宿傩的。那種暴力美學,他有一點無聊了。
倒計時一個小時,這裡的一切就會消失,亦或者隻是他們離開了這個世界。他轉了一圈都沒什麼感興趣的,那就隻能在副本結束前睡覺了。
黑時宰随意走向一個房間,他踹開門。
在不平的夜晚阖上眼、擁抱黑夜。】
結束地倒是很平靜,黑時宰什麼都沒有做,甚至看着槍,也沒有體會一下吞槍自盡的感覺。他隻是躺在床上,睡到了副本結束,得到了一個充足的休眠。
“看起來很舒服。”有鹹魚宰如此評價,“甚至有床可以睡,天知道我那個副本,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
黑時宰卻不吭聲,手指抓着會議桌的邊緣,指節發白,小臂顫抖。
情緒翻湧,他的大腦快要變成空白,在風雅看過來的時候,尤為如此。
“你為什麼……”風雅小心翼翼地問,“要睡我房間?”
“當然,不是說不可以睡,我知道西式的床比較舒服,應該是随便走進去的吧。”風雅又細碎地說了一大段,“我知道的,别的房間都一般般,榻榻米睡久了難受。”
可黑時宰卻好像被戳到了痛處一樣,指節愈發用力。
片刻,他深呼吸了一下:“随你怎麼想。”
風雅已經從自己社死的情緒裡調整過來,他茫然地咬了口西瓜尖尖,讓甜味在舌尖蔓延。
好像又被一個宰讨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