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太宰,太宰治。”
與他剛剛輕松寫意、略顯滑稽的态度不同,現在的他,好似被深不見底的黑暗包圍,僅僅是對上那雙眼睛,心髒都要停跳一拍。
伊爾迷将臉轉向他,無機質的貓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殺手都擅長隐匿自己,呼吸、心跳、殺氣不露一毫才算是合格的殺手,但此時,接受過嚴苛訓練的伊爾迷控制不住地将身上的殺氣釋放出來。
他将插滿大頭針的五指舉到眼前,以一種對峙的姿态盯着太宰治。
“呀,别緊張。”
下一秒,面前的少年又變成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語調活潑:“我隻是太期待你能解決掉我的組織了。”
“麻煩先對森先生下手,我看不慣他很久了。”
太宰治搖頭晃腦,仿佛已經看到了森鷗外被碎屍萬段的畫面,星星眼祈求道:“請務必要給他選一個最痛苦的死法!”
伊爾迷看他前後兩個反差巨大的模樣,沒有放下念針,無機質的貓眼透出一絲疑惑,口吻很平靜:
“太宰治,你是有表演型人格嗎?”
太宰治:“……”
他嘴角抽了抽,無視這個話題,一臉閑适地扔掉手中被他掰得奇形怪狀的大頭針,微微笑道。
“這個問題下次再回答吧,現在,再不離開,我們就要被發現了哦。”
話音剛落,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就像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一般,瞬間響起——在他們交談的這段時間,似乎是死者的失蹤被發現,别墅拉響了警報。
伊爾迷微微歪頭,再次為少年的能力感到驚訝,他動手前預估了别墅安保的反應時間,有揍敵客家族龐大的情報網做支撐,他當然知道什麼時候離開是最佳時機,但一個突然出現的少年,卻能将時間測算得如此精準。
他的眼眸微微亮了亮,對太宰治的感興趣程度再+1。
毫不在意耳邊刺耳的警報聲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伊爾迷無機質的貓眼盯了太宰治兩秒,耿直道:“我會努力解決掉你的組織。”
言外之意,他很期待太宰治在未來加入揍敵客。
話畢,伊爾迷走到窗邊,一隻腳踩上金屬欄杆,活動一下手腕,扒住欄杆,剛想跳下去逃脫别墅的保镖。
冷不丁地,一股輕柔的力道點了點他的肩膀。
伊爾迷轉頭,面無表情的臉上浮現淡淡的疑惑,似乎是在用眼神詢問,“你現在就要答應加入揍敵客嗎?”
太宰治:“……”
有時候對人類心理把握得太準确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有個不情之請。”
隻見有着鸢色眼眸的少年不知何時順走了他的通訊器,拿在手中高高抛起又接住,他面帶微笑,将通訊器亮着的那一面展示給伊爾迷看:
“你是要去獵人考試會場嗎?”
伊爾迷的視線觸及他手中熟悉的通訊器,瞳孔微微放大——作為頂尖殺手,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通訊器是何時被順走,明明他們的交談隔着一段距離,他是怎麼做到的?是念能力嗎,還是什麼其他的手段?
伊爾迷在心裡譴責自己疏忽大意,同時将太宰治的警惕程度再提升一級。
平複下心情,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通訊器,那上面正是揍敵客發送的信息——【伊爾迷少爺,前往獵人考試會場的飛艇三十分鐘後起飛,祝您旅途愉快。】
這不是什麼重要信息,沒什麼不能承認的,伊爾迷點了點頭:“是的。”
他親愛的弟弟奇犽打傷媽媽離開揍敵客,他當然要去抓他回來,順便考個獵人執照為下一次的任務做準備。
兢兢業業的殺手大少爺在心裡解釋道。
順着他點頭的動作,唐時也露出大大的笑容:這個目的地,簡直和他不謀而合……
“呀,我也要去獵人考試會場。”
太宰治佯裝驚訝,笑眯眯地拉長聲音解釋道:“森先生發現組織的一名不聽話的成員逃走了,我要去把他抓回組織,順便處理一下他帶來的麻煩。”
他撇撇嘴,不滿地抱怨:“所以說這種任務為什麼要扔到我身上,森先生也太會偷懶了吧。”
伊爾迷:“……?”
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太宰治對伊爾迷眨眨眼:“你知道的,在組織摧毀前,我還需要完成組織的任務。”
他攤開手:“那名成員就在獵人考試會場哦。”
太宰治停頓片刻,非常厚臉皮地說道:“所以——我能蹭一下你的飛艇嗎!”
唐時:我是絕對不可能再徒步行走百公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