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遠離戰場中心兩個人殺傷力巨大的戰鬥,唐時才有閑心打開系統面闆,大概是給伊爾迷留下的印象足夠深刻,太宰治的認知度已經達到了40%。
“系統,馬甲太少了啊,這樣一個一個解鎖,速度真的好慢哦。”
唐時幽幽歎了口氣,同時分出一絲心神操縱着夢野久作馬甲的他沒有再看定位器,目的明确地朝着一個方向前進。
開馬甲就是這個時候方便,不需要交流就可以心意相通,真是神奇。
系統安慰他:【馬甲的認知度到達80%可以繼續解鎖一個新馬甲,到達100%則可以直接解鎖兩個新馬甲,隻要宿主扮演成功,馬甲多多哦!】
唐時死魚眼:“一開始怎麼不說,系統你就是喜歡坑我。”
系統理直氣壯:【宿主又沒問,拜托,我們“馬甲扮演系統”才不是外面那種随随便便的野生系統,我們是有正規編制的好統,緻力于幫助宿主完成扮演任務。】
唐時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就會給我畫餅,夢野久作的認知度到現在都沒漲。”
【有的時候不要老想着找借口,這麼多天了,宿主也該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唐時:“……”
他擺擺手,不想聽系統叭叭,閉上眼,将意識切換到另一個馬甲身上。
*
夕陽西下,時間不知不覺來到傍晚,被斜陽染成橘紅色的雲朵挂在天邊,林間折射的陽光不再刺眼,越發柔和的光線透過樹葉間的縫隙零零碎碎地灑在下方的孩童身上。
男孩因為長久沒有見過陽光而顯得有些蒼白的面龐,被暖色調的光芒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溫度,使他整個人都散發出一種溫暖的氣息。
他那雙如同星星般璀璨的眼眸閃爍着純真的光芒,身上原本令人感到恐懼的氣息此刻似乎也變得柔和起來,不再讓人覺得害怕。
夢野久作靜靜地坐在獵人考試會場邊緣的一顆大樹底下,微微擡頭看向遠方,目光凝滞片刻,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他起身,抱着恐怖娃娃朝着與太宰治前進方向相反的地方走去。
腳下的陰影逐漸拉長,宛如一條黑色的河流,緊緊跟随在他身後,透露出一絲淡淡的孤寂。
“太宰先生,你要和我玩貓抓老鼠嗎?”
男孩語調活潑,帶着孩童般的天真,搖頭晃腦地繞了個方向朝正在對峙的兩個念能力者前進。
“我會讓更多人一起和我們玩的,太宰先生,你應該會很開心吧。”
夢野久作嘴角扯出一抹飽含惡意的燦爛笑容,心情非常愉悅,抱着娃娃蹦蹦跳跳地靠近戰場中心。
目睹了一切的系統:【……?】
【宿主,你不是最怕死了嗎,幹嘛還上趕着找虐……兩個實力強大的念能力者的戰鬥,讓夢野久作去幹嘛?】
唐時搖搖頭,語氣深沉:“你不懂,夢野久作的異能力現在才能發揮出最大作用,錯過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他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必須趁獵人衆人現在對異能力不了解的時候來個出其不意,如果不能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威懾,等他們意識到異能力并沒有那麼強大時……”
唐時沉默片刻,心酸道:“那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想想看,文野世界能在體術上打赢獵人衆人的角色有多少,滿打滿算一個中原中也吧,嗯,獵犬也可以算上,還有……但怎麼數都超不出十個手指頭啊!
而且文野的腦力派特别多,一個個又菜又愛玩(特指太宰治)要是等獵人衆人反應過來……
西索一張紙牌或者伊爾迷一個釘子都能“唰唰”帶走一片人。
唐時光是想想就覺得壓力山大。
“現在立下我不好惹的人設,之後他們就會按照這個人設自動腦補,越想越忌憚,初印象是很重要的,要給他們一種Yokohama背景深厚,組織成員各有各的能力的感覺。”
唐時點點頭贊同自己:“再說了,我也沒打算直接上去送命,每一個馬甲都很珍貴的好嗎。”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被西索和伊爾迷的戰鬥波及到的無辜參賽者的屍體,挑了個視野不錯又比較隐蔽的角落,蹲在那裡等待時機。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伸手指向廣闊無垠的天空,臉上露出一個飽含深意的笑容,輕聲說道:“我在等人呢。”
不遠處,距離獵人考試會場二十多公裡的地方,一艘印有“獵人協會”标志的巨大飛艇正緩緩駛向這裡。
*
與此同時,太宰治以迅捷的速度成功抵達夢野久作一開始待着的大樹下。
“哈,已經逃走了。”
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姿輕盈,站在原地環顧四周片刻,蹲下身撚了把地上的沙土,放在鼻翼輕輕聞了聞。
大概是夢野久作在這停留的時間足夠長,部分沙土已經被他身上流出的血液浸染成了深色,還有一股若隐若現的鐵腥味,夾雜着泥土的芳香。
啊……是放線菌揮發的氣味……
唐時的思緒詭異地飄忽了一瞬。
“久作,真是一點都不聽話啊。”
黑發少年似乎确定了什麼,扔掉手中的沙土,站起身,抱臂站在原地,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鸢色眼眸明明帶着淺顯的笑意,卻莫名讓人感到危險的氣息。
他用一種甜得發膩的語調說出可怕的話:“跑得那麼快,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哦。”
他的嗓音如同被蜜糖包裹般甜美,然而話語中所表達的意思卻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蘊含着無盡的殺意與威脅,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夕陽下,站在樹林中的少年一身長及腳踝的黑色大衣,裸露出來的皮膚纏滿了繃帶,精緻的面孔還保留着一分青澀,隐隐透露出來的破碎感更是惹人憐愛。
光從外表看,是很容易吸引女人,激發她們内心深處母性光輝的類型,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對他産生憐惜。
然而,隐藏在暗處觀察着他的奇犽卻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
少年那隻沒有被繃帶纏繞住的眼睛,似乎吸取了世間的一切黑暗,透出一股深入骨髓般的寒冷。
他站在樹下,夕陽的餘晖灑在他身上,明明是溫暖明亮的色調,卻讓人無端感到一絲壓抑。
“喂,你在找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嗎?”
終于還是按耐不住,奇犽從交錯的樹枝間跳下,站在這個陌生的少年面前,姿勢随意但毫無破綻。
太宰治的動作一頓,微微歪頭打量面前這個男孩幾眼,然後才像是恍然大悟般點點頭:“啊……你是奇犽·揍敵客。”
他表情閑适地一隻手插兜,和面前這個滿臉警惕的小男孩打招呼:“原來你還活着啊。”
奇犽:“……?”
這毫不客氣的話語讓奇犽忍不住皺起眉,臉上的神色迅速冷了下來。
“别誤會,我呢,勉強算是和你哥哥達成交易過來救你的。”
奇犽不以為意地翻了個白眼,一臉不信:“大哥隻會親自過來把我抓回家,然後把我關在揍敵客,永遠都不會讓我踏出家門一步。”
雖然常年處于伊爾迷的壓迫之中,但奇犽心裡很清楚,伊爾迷在對待他的事情上從不假手于人,控制欲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而且,伊爾迷向來我行我素,對于他來說,與其與他人進行交易,還不如親自動手來得幹脆利落。
太宰治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挑了挑眉,對揍敵客家族的家庭關系沒有絲毫興趣。
他掏了掏自己的兜,不知從哪個小角落裡掏出一根伊爾迷同款“念針”。
“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我的話,但是你應該認得這個吧?”
太宰治五指張開,将一根手指長度的鋒利的大頭針展示給奇犽看。
這下奇犽說不出質疑的話了,認出自己大哥的武器,他表情有些猶豫地走近了太宰治兩步:“抱歉,誤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