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花中央大廈頂層瞭望餐廳。
日本頂級時尚雜志《NAAN》的年度酒會就在這裡舉行,鮮花、彩帶、美酒、美食,明星、名模、歌手、演員、導演、制片、作家、編輯、記者,一起構成了這紙醉金迷的大場面。
侍者小田讓安靜地站在恰到好處的陰影裡,随時可以上前服務賓客,他的表情是溫和而有理的,他的内心是激動而澎湃的。
原因很簡單,他再一次見到了知名女星克麗絲·溫亞德。
這種概率就算對他們這種餐廳的服務員也是很小的。
這次,克麗絲·溫亞德身邊換了一個新的俊美青年。青年穿着黑西裝,戴着黑墨鏡,一頭卷發,就算是以小田讓磨煉多年的眼力,也挑不出這個青年的五官有任何一點瑕疵,唯一美中的不足的,可能就是這個青年的膚色有點過于蒼白了,好像身體不太好的樣子。
‘那個皮膚過于深了,這個膚色又過于白了,他們兩個中和一下倒是剛剛好。’小田讓不着邊際地想着。
貝爾摩德挽着阿美尼亞克的手,端着一杯酒對他說道,“你居然會陪我出來,真是難得。”
阿美尼亞克沒接她的茬,隻是向不遠處揚了揚下巴,“那就是這次的任務目标?”
貝爾摩德也笑着跟他看過去,“嗯,是他。”
不遠處一個中年秃頂的胖男人,正在對一個非常有魅力的女孩誇耀着什麼。
“野田一夫,野田Production藝能事務所社長,組織這些年通過他籠絡了一些上層的議員,可惜他私下裡的趣味實在太過惡劣,手下的藝人在自殺前忍無可忍捅給了記者,看他現在得意的樣子,還不知道自己後天就要上文秋周刊了,組織不希望看到警方介入之後再查出什麼來,所以就隻能我們先動手了。”貝爾摩德說。
阿美尼亞克聳聳肩。
野田一夫還在極盡溢美之詞地誇贊那位女孩,揚言要介紹導演給她,那個女孩有點尴尬地笑着。
“中島小百合,日本橫空出世的新人女演員,就連好萊塢也想要對她張開雙臂,評論家說她的臉有一種魔力,每一個部分都平平無奇,合在一起卻格外的美麗,這種反差簡直是上天賜予的奇迹呢,你說是不是?”貝爾摩德看着中島小百合的臉說道。
阿美尼亞克眨了眨眼,慢吞吞地說道,“也還好吧。”
“總有這樣的巧合,比如我每一個部分都死了,合在一起還能動呢。”
貝爾摩德的那張漂亮的臉突然皺了一下。
随後,她轉移話題道,“你的那些小米粒在身上嗎?”
阿美尼亞克點點頭,“有兩個。”
“給我一個,我要用。”
阿美尼亞克手一翻,攤開的手掌裡就出現了一個小米粒大小的銀白色的顆粒,貝爾摩德要用手指将它捏起來,阿美尼亞克手一收,又把它握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我來做。”
“诶……你還是這麼讨厭别人碰你的這些寶貝炸彈啊。”貝爾摩德調笑道。
“我都說了我的東西你們根本不會用。”阿美尼亞克面無表情。
“好哇,那你就自己想辦法讓那位野田先生把你的小米粒吃到肚子裡去吧,”貝爾摩德挑着眉說道,“等到酒會結束他回到家之後再控制它爆炸,做得到吧。”
“知道了。”阿美尼亞克說。
野田一夫還在誇誇其談,中島小百合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忽然一雙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把中島小百合向後一帶,一個梳着馬尾長相清麗的美人笑着和野田一夫搭起話來。
貝爾摩德和阿美尼亞克一起揚了一下眉毛。
“倒是忘了,這種場合她出現也是正常的呢。”貝爾摩德說。
“所以你為什麼不找她?”阿美尼亞克問。
“那我豈不是錯過了一個你會答應我出來的機會嗎?”貝爾摩德笑道。
那邊梳着馬尾的美人剛好看到了他們兩個,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啊啦,基爾看到我們像看到鬼一樣呢。”貝爾摩德道。
“也不能說完全錯吧。”阿美尼亞克如是說。
貝爾摩德優雅地翻了他一個白眼,徑直向基爾的方向走去。
[你看看你,那之後就一直在裝死,搞得我隻能和貝爾摩德講笑話。]松田陣平對系統說。
【……你還可以閉嘴。】
[現在我就可以和你說了。]
[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阿美尼亞克又聳了聳肩,跟在貝爾摩德後面,向野田和基爾走去。
“克麗絲·溫亞德小姐!多麼榮幸!能在這裡見到你。”野田一夫熱情地對貝爾摩德說。
貝爾摩德高傲地點了點頭。
基爾看着兩個人,如果眼睛能發消息的話,就能看見一行字:
你們怎麼在這?你們要幹嘛?
阿美尼亞克能理解她,一般在外有社會身份的組織成員都很煩在自己的生活範圍碰上其他執行任務的組織成員,這涉及到一個兩難的處境,如果這個組織成員翻車了,救還是不救,救的話,自己也翻車了怎麼辦?不救的話,組織裡的高層會不會有點想法?就很難辦。
“這位先生,你是?”野田一夫禮貌地詢問道。
“啊,我是……”阿美尼亞克用大拇指示意了一下貝爾摩德,“陪克麗絲小姐來的,她經紀人今天不在,所以拜托我來負責她的安全和雜事,是吧?克麗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