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
降谷零怒道:“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你知道給你灌輸的思想,都是扭曲的嗎?你知道他有多可惡嗎?!”
一連串問題如狂風驟雨,直接把摸魚哥的CPU幹燒。
摸魚哥沉默了足足一分鐘,才平靜地回答道:“對不起,你說的太快了,我沒有聽清,請問可以再說一次嗎?”
降谷零:“…………”
他真的是在跟真人對話,而不是在跟Siri對話,沒錯吧?
降谷零放棄了,他閉了閉眼,決定做最後一次掙紮。
要是再說不通,他就先把組織應付過去,再偷偷過來一趟,把人打暈救出去,讓公安教育他。
“我調查過,社長來找你的次數并不多。而且,保安多次偷偷給你暗示,詢問你要不要報警,你都視而不見。”
降谷零問:“你是有什麼把柄在社長手上麼……我是問,你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人或物,被社長拿捏着,或是有求于他。”
話音剛落,降谷零看見面前的黑發青年,不安地動了一下。
原來突破口在這裡。
降谷零眯了眯眼:“是什麼?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一個對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青年慢吞吞地說,似有抱怨:“他拿走前說好第二天就還給我,一周過去了,都沒有還回來。”
一周麼。
降谷零的心裡有了底,他問:“具體是什麼?我幫你拿到手,交回給你,這樣你就能安心離開了。”
摸魚哥搖搖頭:“謝謝你幫我,但我是不會離開他的。”
降谷零:“……”
“到時候……哼。”降谷零冷笑了一聲,問:“你知道他把重要的物品都放在哪裡麼?”
摸魚哥:“在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裡。如果你找到,麻煩送過來給我。他應該是太忙,不小心忘了這回事。”
——怎麼還在替那個人渣說話。
降谷零有些頭疼,知道一時半會糾正不過來,果斷轉移話題。
“我可以進去房間看看嗎?”
摸魚哥無比迅速:“不可以。”
“……裡面是研究室嗎?”
降谷零的聲音逐漸放輕,帶着幾分誘導,目光緊緊鎖定着青年的表情。
“研究資料,在你的房間裡放着麼?你得說實話,不然我怎麼幫你。”
摸魚哥二度猶豫,最後竟是咬牙說:“算了,你走吧。那個東西,我也不要了。”
降谷零大吃一驚。
摸魚哥強忍悲痛,認真道:“他是我靈魂的另一部分,我是不會背叛主控的。”
降谷零:?!
他聽到了什麼。
主控……這是主人的意思嗎?
垃圾人渣長谷社長的下作主仆play,實錘了!
摸魚哥:“你快走,不然我真的報警抓你了!”
說完,維持着正臉朝向降谷零的警惕姿勢,迅速反手開門,關門,一氣呵成。
降谷零憑借優秀的視力,窺見了房間一角。
米色的地毯、落地台燈、寬寬大大的沙發和随意擺放的暖色調抱枕。
好像很正常的樣子。
不能硬闖。
降谷零沒有離開,而是躲在一個空房間裡,利用牆壁的陰影遮擋身形,随後給蘇格蘭和龍舌蘭發去信息。
諸伏景光迅速下樓,推着一車零零碎碎的生活物資(提前準備好的),借口送貨,上了33層。
随後又穿上了保安的衣服,僞裝成第二位值班的保安。
幾分鐘後,呼叫機響起,小室友江被諸伏景光以“有一批物資需要您确認簽收”為理由,叫了出去。
為了拖延時間,諸伏景光一邊讓小室友江挨個開箱清點物資,一邊不着痕迹地套話。
龍舌蘭一邊幫倒忙——借此拖延更多時間,一邊旁聽蘇格蘭套話。
降谷零則趁此機會,偷偷溜進了小室友江的房間。
他手腳麻利地把屋子内外翻了個遍,果然沒有找到研究資料,想來或許在那個手提箱裡。
而這間大的不像話的套房,正常得不能再正常,降谷零甚至品出了幾分溫馨。
房間裡最多的是遊戲卡帶和漫畫書,電腦沒有重要資料,且可以正常聯網。抽屜、櫃子裡沒有奇奇怪怪的裝備,連一個安全套都找不到。
床上雖然有很多個枕頭,但隻有一邊是睡過的痕迹。
客廳還有一個大大的落地窗——不過是單向可視玻璃。
降谷零百思不得其解,可龍舌蘭發暗号催他了,他隻好撤退。
摸魚哥清點了四十多分鐘的物資,被迫加班,帶着摸魚失敗的怨氣,拖着一車物資往裡走。
他超累。
并且決定跟主控抱怨,請彌生開除那個大塊頭男人。
那人一點用都沒有,盡是搗亂。
降谷零聽見關門的聲音後,再次悄悄溜了出去。
龍舌蘭和諸伏景光守在門外,見他出來,齊齊迎上去。
諸伏景光藏得很好,但降谷零太了解自己的幼馴染了,一眼就看出他心神不定,似有痛惜和悔恨。
龍舌蘭問道:“波本,現在怎麼辦?那個男人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一個被強制包養的小白臉。”
就連龍舌蘭都确認了小室友江的處境。
降谷零沉吟片刻:“把那個保安搖醒,龍舌蘭,你繼續上班,别讓人看出破綻。我和蘇格蘭去找藏起來的研究資料。”
龍舌蘭無奈應下:“好吧。”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迅速離開,兩人沒有走遠,而是來到了32層。
“我們還沒有找過社長的房間。”降谷零說:“重點尋找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裡面可能有重要情報。”
諸伏景光:“好。”
兩人保持着警惕,一起進了長谷社長的卧室。
緊接着,一眼便看見了那個傳聞中放着重要物品的手提箱——它被随手放在了櫃台上。
兩人:“……”
降谷零戴着白色手套,避免留下指紋。他拉開了手提箱的拉鍊,兩人一起低頭往裡看去。
裡面隻放着一個黑色的遊戲手柄,看着還挺高級。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面面相觑。
諸伏景光:“應該不是這個吧?說不定是用來迷惑視線的幌子。”
降谷零:“嗯,我們再找找。”
遊戲手柄被放了回去,連同手提箱一起,物歸原位。
諸伏景光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圈,突然停下動作,對降谷零說:“波本,其實我之前見過長谷社長一面。”
降谷零當即回頭看向他:“仔細說說。”
諸伏景光把長谷社長因破産尋死不成的事,告訴了降谷零。
降谷零順勢跟他交換了情報——關于小室友江看似與常人無異,其實對長谷社長有種病态的執著和忠誠。
以及,小室友江住的房間,除了不能離開外,真的很舒适,很五星級。
兩人眉頭緊鎖,一通交流思索,最後得出結論:“……難道他們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小衆情感關系?”
兩人陷入詭異的沉默中。
“算了,先把真正的研究所找到再說吧。”降谷零歎息道,“說不定小室友江被社長握在手裡的把柄,就藏在真正的研究所裡。”
等找到它,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