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萬世極樂教。
這天桐原司打算去走售後了。
三月的天總是帶着一股涼意,中午出了一會兒太陽,很快烏雲蔽日。擡頭看去,陰沉沉地飄着雨絲,似乎很快就要下一場狂風暴雨。
田沢道:“對了,夏油君來問過我,問您打算什麼時候去找中介,我并未回複他。我打聽過,今天也是他初中的畢業典禮,他應該是不會來的。就不打擾他了。”
之前田沢延遲一天通知了夏油傑的母親關于“教祖閉關”的事,夏油母親聽了倒是很失望。
田沢還把她的錢又退了回去,她表現得很抗拒,似乎以為這是夏油傑沒救了的信号。田沢權衡了一下之後,又把錢拿了回來。
不過自那天之後,夏油傑就再沒來過萬世極樂教。
聽說在忙畢業季的事。
聽田沢這麼解釋,桐原司點了點頭,沒太失望。
孔時雨是遊走在詛咒師和自由咒術師裡的中介,人脈很廣,再加上一個和他交易過的羂索,單刷估計也能掉落【劇情值】。
兩人出了萬世極樂教的後門,停着一輛黑色汽車,桐原司的行李已經提前放了進去。看到桐原司出來,從車上下來一男一女,非常年輕的模樣。站成一排,向九十度鞠躬問好,鞠得又快又深,不免讓人擔心他們的腰部。
其中,染着粉發,容貌出挑的女生叫早田真花,開車很穩,所以負責開車。
“教祖大人,您今天簡直光彩照人!”早田真花捧着臉,星星眼。
旁邊,一派正經、襯衫黑褲,眉眼冷淡的男生叫黑崎壽,則是負責輔助,伸手擋住早田幾乎在發射光波的視線,不讓她看:“蠢貨,不要對教祖大人無禮。”
桐原司笑:“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X2
聽到他們異口同聲的話,着實非常有喜感。
這兩位少年和田沢一樣,都被他用萬世極樂教祖的身份‘救贖’過的信徒。對他很是虔誠。
桐原司對感情有些遲鈍,見他們吵鬧,還以為倆人是歡喜冤家類型的cp呢。
實際上,早田和黑崎,其實真的讨厭對方,劃重點【超級讨厭】。
田沢替桐原司拉開座位,一邊說着:“您的行程,我暫時并未透露給東京的人,是否需要……?”
桐原司坐到後座,在腦袋裡過了一遍在東京的人:“和枷場發個消息吧。”
“是。”
田沢關上車門,發出“砰”的一聲輕響。
車外的早田和黑崎四目相對,不知道是誰輕嗤了一聲。
兩人互瞪一眼,很快上車。
黑色汽車緩緩發動,朝着東京駛去,寬闊無人的車道上,景色在桐原司眼中飛速後退。有種一切都如流水逝去的荒蕪感。
“叩叩!”
比急促的敲擊聲早一些響起的,是早田的聲音“有人在跟着我們!”
黑崎眼神一凜,立刻将五指撐開,做出攻擊的起勢!
桐原司轉頭看去——是騎着飛行咒靈的夏油傑,額前的劉海被瘋吹得淩亂,腦後的小啾啾也散開。黑發淩亂,露出那雙狹長漂亮的眼睛。
總之,經過了一番波折(差點打起來,半路翻車)後,夏油傑還是坐進了車裡。前排的早田和黑崎面無表情,目光陰沉,透過後視鏡打量着夏油傑。
“為什麼不叫我?”夏油傑調整着呼吸。他是操控着咒靈一路疾馳飛過來的。
他幾乎從未沒那麼大膽地在白天釋放飛行咒靈,一路上祈禱不要碰到路人。
“今天你不是要參加初中的畢業典禮嗎?”桐原司還覺得奇怪呢。
三月份是日本初中的畢業季,畢業典禮還是不能錯過的,人生需要這樣的儀式感。
夏油傑:“是,但很快結束了。”
桐原司單手撐着下颌,側過臉:“哦。夏油君,你真是個怪人。”
“……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我不給你解釋,今晚你會睡不着覺嗎?”
夏油傑:“…是?”
總之先肯定一下,他确實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