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獨自漂泊加入愚人衆之後,他更多時間都是在野外的河水中清洗身上的灰塵,哪裡用過這麼細緻的東西?
“對了,你身上的這些衣服好奇怪,你的手甲也不能機洗…這個是手甲吧?還有這個肩甲,為什麼你身上會有這些東西?”林渺渺睜着眼問瞎話,“難道你的世界很危險?在打仗?”
散兵:“……沒有戰争,隻是我身份特殊,需要出使一些危險任務。”
林渺渺立刻星星眼:“難道是傳說中的暗衛特工之類的危險職業?”
散兵:“……也許。”
聽不懂暗衛特工,但确實危險。
“好酷!”
散兵涼涼的看着星星眼少女。
雖然他不讨厭這種被崇拜的感覺,但他總覺得這家夥在演,還演得有點虛假。
他愚人衆執行官的身份幾乎擺在明面上,愚人衆臭名遠揚,其中十一位執行官更甚。而她認識他還故意裝作不認識,很難讓人相信她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沒有換洗的衣物,衣服就……”
“我有新的睡衣!”林渺渺舉手大聲道,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散兵狐疑的看着她。
總覺得她有一肚子壞水。
“我雖然不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我還是愛幹淨的好吧?”林渺渺拉過散兵,指了指他身後衣物上幹涸的紫色凝液,“你看,這都有印了,沙發弄髒了可不好洗的。”
散兵張了張嘴,想說神之心的能量液不會弄髒沙發。
但這種話未免太沒有說服力。
“你想說什麼?該不會想說你不想睡沙發想睡床吧?”涉及到領地和尊嚴問題,林渺渺雙手叉腰,立刻強硬起來,“這不行,床是我的,你想都不要想!”
散兵當然沒想過占人家的床,這房子能遮風擋雨,就算讓他就地而睡他也沒意見。
他避過目光:“睡衣……”
林渺渺立刻換上笑臉:“你等等,我囤了好幾件沒穿過的,你挑一件。”
散兵本來對女性服裝沒什麼排斥的地方,他的發型本就是稻妻貴族女性發式,曾經戴在頭上的紫色被衣也是女性服飾,也有不少人類朋友調侃他像小姑娘。
他不生氣,小姑娘不也是人類麼?
那個時候他的想法很簡單,隻要有人說他像人類,他就高興。
像個白癡。
“你先轉過去,不許偷看。”林渺渺道。
“為什麼?”散兵挑眉,眯起眼睛,“衣櫃裡放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你,性别男,我,性别女,這個世界男女有别,懂嗎?”
散兵:呵。
剛才相處時怎麼不說男女有别?
雖然心裡存疑,散兵還是老實的轉過身去。
他晾她也沒那個能力對他造成傷害。
但真的等林渺渺把她的睡衣一件一件的拿出來時,散兵的表情差點繃不住。
大意了,他受到了巨額傷害。
他重新打量起這名年輕的女性。
微卷的長發被一個琥珀色發夾夾在腦後,頭頂紮了一個小揪揪,似乎能讓她看上去高一點。
她似乎額外喜歡貓,而且是白色的貓,長而寬松的橘色上衣也印着簡約白色貓咪圖案,貓咪有點發福,眯着眼睛擡起一隻爪子,露出粉色肉墊,看上去像在友好的打招呼。
上衣長及大腿,米色寬松褲子正好在膝蓋位置,露出她潔白纖細的小腿。
再往下,就是那雙看起來很大穿起來也十分柔軟的涼拖鞋。
就算他沒見過這種風格的打扮,散兵也能明白這種着裝随性而舒适,在不需要幹活也不需要戰鬥的家裡穿再合适不過。
所以要如何解釋她穿得如此尋常,拿給他的衣服都如此浮誇?
蝴蝶結、全身蕾絲、荷葉邊、法式低胸,甚至還有亮閃閃的亮片。
這些都是林渺渺覺得好看但沒穿的睡裙。
睡衣嶄新,沒有任何穿過的痕迹。
“這些都是我腦門一熱買回來的,買回來之後又覺得我現在的兩身睡衣穿着挺舒服,又懶得退,就全部都留下來了。”林渺渺一件一件的打開那些塵封已久的睡衣,繼續道,“我還有好多沒穿過的裙子,你要是女生就好了……”
這樣就能穿上漂亮裙子讓她慢慢欣賞。
散兵瞥見那些蕾絲蝴蝶結浮誇睡裙,心想就算是女性來了也不一定能接受她浮誇的審美。
把四條睡裙全部鋪在沙發上,林渺渺問:“你比較喜歡哪一件呢?”
散兵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細碎的光,那是一種名為“期待”的光芒。
她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謀劃這件事的?
“這四件,有何區别?”
“原來你覺得差不多嘛?”林渺渺恍然點頭,“那我幫你挑一件?我覺得這件就很好看,這個顔色非常适合你。”
說着,林渺渺拿起離她最近的那條淺紫色吊帶裙,領口是法式低領,吊帶是淺紫色荷葉邊,裙擺稍顯複雜,是荷葉邊和镂空花邊。
最顯眼的還是胸口那個超大号粉紫色蝴蝶結。
散兵:好歹毒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