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好奇打量她的漁家女脆聲答道:“大宋滅亡到如今已經近五十年啦。”
然後打漁人發現這位闊綽的小客人扒在船沿嘔了起來:“芷若,快去看看她怎麼了?”
周芷若原以為這位貴客是暈船了,看到她指縫間的血色後驚呼:“爹爹,她吐血了。”
趙煊沒有餘力說什麼,因為腥甜再次不斷湧上。
周芷若吓壞了,連忙用打濕的帕子幫這位年紀不大的貴客擦拭指尖的血迹。
趙煊終于知道為什麼這個世界的任務積分會這麼多了。
一個亡國皇族的後裔,想要覆天定國的難度自然非常高。
在系統的危險提示音響起之時,船身猛烈的晃動起來。
就連把着木漿的船家也差點掉入河中,他好不容易站穩一個魁梧大漢從天而降一掌将船家打飛。
“爹爹,爹爹。”周芷若看向落入水中沒有反應的男人哭嚎道,四周的渡船意識到了這裡的情況紛紛開遠了些。
男人很高大很魁梧,甚至于他上船船向下一沉吃水深了幾分,滿臉的大胡子擋住了他的表情,但那貪婪的目光打在人的身上讓人非常不舒服。
周芷若吓的連啜泣聲都小了幾分,感受着對方停留在她身上目光的趙煊抹掉了嘴上的血漬。
“不想多受罪,就識相點把身上的珠寶首飾都摘下來。”大漢的手搭在了腰間的大刀上。
剛才的兩口血并沒有完全纾解她得知自己所處于何朝何代的憤怒與痛意,趙煊的手還在輕微的顫抖。
“小娃娃,快把金項圈扔過來。”大漢不耐煩的向前一步。
趙煊撫摸着項圈上的東珠,揚起臉看向目露兇光的大漢:“這是老爹送我的生辰禮物,你想要這個?”
大漢并不在意籠罩在陰影中的小姑娘是什麼表情,不耐煩的舉起大刀。
袖中的軟劍還未出鞘,隻聽大漢的哀嚎和叮當一聲,大漢手中的刀便掉到了地上。
從數丈外遠的大樹上一道青影縱來踏着漁船頂而來,從河中撈出失去意識的船家幾秒間已然到了船上。
趙煊這才看清來人的模樣,是個身長如玉的英俊青年。
“堂堂一個七尺男兒,一身武藝不去驅除鞑子保家衛國,欺辱稚童不感到羞愧嗎?”青年說道。
大漢的臉白一陣紅一陣:“你竟敢壞老子的好事,在湖面上還沒有人敢找我們三江幫的麻煩!”
青年從懷中拿出藥丸送入失去意識的船家口中,站起身來:“你做出如此令人不齒的事,習武之人人人都管得。”
大漢已經趁着功夫撿起了大刀,向青年揮舞而去。
大漢魁梧兇悍力蠻無比強硬還占了先機,看得人十分擔心。
趙煊并未見過真正的江湖火并也沒有學過武功,可她看得出青年對于此次對戰遊刃有餘而且已占上風。
豆大的汗滴已經在壯漢的頭頂出現,不過七八招他已經氣喘如牛。
而青年的每一劍看上去都非常的妙,看起來對抗的十分輕松。
十餘招後,被刺中手腕的壯漢不斷向船艄後退:“哼,今日領教了武當的功夫,他日必定加倍奉還。”
船身并不寬敞,注意到壯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趙煊抓起一疊泥碗向他用力砸去。
她使了十乘十的力氣,泥碗在壯漢身上碎開的瞬間他放棄了抓人的念頭跳入水中離去。
船内一時間隻能聽到細弱的哭聲。
青年彎下身,為仍然昏迷不醒的船家檢查身體。
而趙煊也在心裡召喚系統,檢查船家的身體。
“船家的胸骨斷裂刺入嚴重受損的髒器,引發内出血和心髒衰竭。”
“以當前朝代的醫療手段無法治好他的傷勢,剛才的藥物隻能暫緩延長一炷香的時間。”
青年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看着啜泣的船家女歎了口氣:“從胸口到脊椎的骨頭全部碎裂,心髒受傷,你父親他——”
未盡之言已然十分清楚,周芷若抱着父親哭的更難過了。
小漁船已然因為剛才的刀光劍影變得搖搖欲墜,伴随着哀恸的哭聲讓人難過。
趙煊吸了吸鼻子,不忍再看挪開視線,碰巧與另一雙泛紅的眸子對上了。
趙煊心懷愧疚,船家父女有次劫難與她有關:“系統,有辦法救他嗎?”
殷梨亭原本想幫船家女安置她父親的屍體,沒想到一旁穿着富貴的小姑娘拿出了一枚丹藥給船家服下後,他的氣息竟然由弱轉強。
緊接着殷梨亭看到小姑娘拿出黑色的膏藥塗抹到船家斷骨之處,認真包了起來:“他很快就會痊愈了。”
“這位大俠,賊人雖被您打敗,想來以他的心胸必是睚眦必報會存心報複,我繼續留在這裡隻會讓他們再次陷入險境。”趙煊回想起那混蛋的眉眼平靜說道。
“抱歉,毀了你的家。”趙煊留下了些銀子,想要離開。
“距離最近的城鎮還要兩炷香,你一個小孩子如何走?”殷梨亭拉住了想要離開的小女孩,撿起一旁的船槳。
催動内裡劃動船槳,小舟很快就停在了最近的渡口。
殷梨亭再次檢查船家的傷勢,發現塗抹黑色藥膏的皮膚滾燙無比,肌膚之下原本已經被摧碎的骨頭竟然已經漸漸長出有自愈的趨勢。
殷梨亭猛地站起身,向渡口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