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哒哒的從屋内跑了出來,拉住趙煊的手想和她繼續玩,對母親的憂愁絲毫不了解。
“那如果逃到你師門找不到的世外之境呢?”趙煊問道。
雖然有些時候故作成熟,但言語間還帶着跳脫的天真,紀曉芙歎了口氣:“哪有這麼容易?”
宋朝滅亡,山河淪陷,百姓們都處于水深火熱中,哪裡又有能置身事外的桃源仙境?
趙煊沒有再打擾母女相處的時間,離開了小院。
趙煊沒有在這裡安頓下來的打算,她想趁着這個機會遊遍心心念念的大河山川。
剛剛來到這個世界時趙煊覺得自己像是被擲進另一條大河的魚,遇到任何情況都讓她做出一些更過激的事情,就算是現在她還沒有從那種隐隐約約的興奮中脫離出來。
就連心髒也跳得快到讓趙煊忍不住捂胸口,好在這對身體健康的她來說不是什麼嚴重的狀況。
話雖如此,趙煊還是決定在找地方下榻之前先去醫館。
帝姬殿下的傍晚,習慣是從請平安脈開始。
醫館門口靜悄悄的聽不到任何動靜,趙煊疑惑着莫不是因為這裡的武林人士含量過高所以大家都不生病這種問題推開大門,就看到了一地狼藉。
醫館門口擺着的桌子已經成了碎片,地上滿是各種藥材的殘渣,黑紅色的血迹從門口到後院的方向綿延一片,就好像有人被直接拖拽過去。
在血迹最多的地方,趙煊發現地上嵌着一朵花型的金钗。
她沒敢往後院走:“系統,這個院子還有人活着嗎?”
系統:未檢測到除宿主外任何人類生命體存活的迹象。
趙煊轉身向旁邊的藥材鋪走去,門上有一個血手印。
推開大門,一個人被挂在藥櫃頂部,也不知這個不幸的家夥是店家還是顧客。
那凄慘的模樣讓趙煊别過臉,感到不舒服。
走了幾家後,趙煊的小心髒終于不再興奮到仿佛要跳出胸口了。
死一般的寂靜籠罩在這條街上,隻能聽到嗚嗚的風聲。
趙煊看向天邊的血色殘陽:“系統,這條街上還有活人嗎?”
系統:“已檢測到生命體存活迹象,據您全程十五米。”
這兩條街上醫館裡的大夫、店家發生了什麼居然全都被殺死了。
下手的人究竟為了什麼如此殘忍?
趙煊也說不清自己是出于什麼心态,跟着地圖向前走。
然後她在一家醫館後院的病房中,發現眼睛腫的像核桃的漁家女。
若不是認出她身邊躺着的男人,趙煊甚至沒認出這個額頭鼓包的女孩就是白天的漁家女。
“服用過客人你留下的藥後父親的病情有所好轉,殷大俠仁心護送我和爹爹來到這裡治病。”漁家女哽咽道:“殷大俠離開後我便在院子中給爹爹熬藥,然後聽到前堂傳來了聲音。”
“一位年邁的婆婆攙着老先生前來求醫,大夫說老先生中的是很厲害的毒,以他的本領無法醫治連延緩毒性蔓延都做不到,那婆婆便大開殺戒。”
“我想護在爹爹身前被一掌推開,頭磕到牆上失去了意識,醒來後就發現爹爹死了。”漁家女再也壓抑不住,放聲大哭。
“這世上除了爹爹,我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如今船沒了,爹爹也沒了。”
就因為大夫無法醫治她丈夫中的毒,大開殺戒屠了這條街?
這視人命為草芥的殺性讓趙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聽着漁家女的哭聲趙煊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叫什麼名字?”趙煊看向孑然一身的漁家女。
“我叫周芷若。”漁家女抽噎着說道,身影單薄又可憐。
“在這世上,我也是家破人亡孑然一身。”趙煊停頓了一下:“若你不知道今後該如何過活,就跟在我的身邊吧。”
藥材街被江湖人士血洗的消息在城裡傳的沸沸揚揚時,周父的後事已經被置辦完了。
萬安客棧,天字一号房。
周芷若小心的端着一盆牡丹走了進來,不理解為什麼大晚上花一個金元寶買盆花。
直到看到趙煊興沖沖把花瓣扔到水中後,周芷若才反應過來這花不是用來觀賞的。
“小姐,您在看什麼?”周芷若問道。
泡在木盆中的趙煊揚了揚手中的書本:“是韓非的書。”
系統說想要成為一個合格的帝王,需要有充足的學識見聞一直學習,閱讀是每日任務之一。
趙煊想到了什麼,把額頭搭在木桶邊上:“芷若,你識字嗎?”
周芷若猶豫着搖了搖頭:“爹爹教過一些,我認識的不多。”
學習這種快樂的事情怎麼可能隻有她一個人享受呢?
趙煊捧着臉:“讀書識字、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芷若,你想學什麼?”
周芷若猶豫了幾秒擡起頭:“小姐,我想學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