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真人既然都這麼說了,趙煊也大大方方轉過身站到了殷師父身邊。
趙煊看的非常認真,對于這位九十多歲高齡武林宗師她尊重極了,她甚至花了積分拜托系統把全程錄下來。
等到張三豐收勢調整吐息的時候,趙煊非常慶幸自己剛才做的決定:張真人剛才演示的這套武功她看的時候覺得無比精妙,現在已經忘的一幹二淨了。
趙煊忍不住擡起頭,在殷師父的眼中也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迷茫,其餘的幾位武當大俠也面面相觑。
張三豐扶了扶胡須又演示了一遍,這一次趙煊發現俞三俠和張四俠眼中都帶着幾分明悟。
趙煊不由得在心裡歎氣,殷師父每次都誇她悟性高武功練得好,果然是哄小孩子的。
張真人的精妙武功,她一點都看不懂。
“師尊,那個蒙面人醒了。”小道童清風說道。
黑衣人臉上的面罩已經被摘下,看年紀與之前那位用鹿頭杖歹人年紀相仿。
“是誰派你上我武當?”
與門人三千,呼和一聲遍地都是拎着棍子武僧的少林派不同,武當并沒有那麼大也不講究那麼多虛名。
任誰都能輕松爬到半山的位置,會有火工道人傳遞消息和門貼,總的來說防君子不防小人。
但不是誰都有勇氣來這裡的,就算不懼武當五俠的盛名,武林中人誰不知一代宗師張三豐?
“像你和東方白之流為鞑子做事的武林敗類,還有多少?”
“我小徒兒梨亭從都尉府出來,江湖中便有屠龍刀的流言傳開,也是你們背後之人所做的?”
面對質問黑衣人一直一言不發,隻是惡狠狠的盯着趙煊。
這目光看的趙煊覺得背後泛起涼意,但她完全不害怕的。
這麼問似乎問不出什麼結果,趙煊也從這粗糙的幾個問題中意識到了一件事:武當衆人或者說武林中人對蒙古鞑子了解不多。
因為系統給出的任務提示過,趙煊便從系統那兌換了一些有關于鞑子的知識,比如這個國家如何運行,他們如何建立變強如何滅了宋,官僚體系又是什麼樣的。
趙煊上前一步,黑衣人的表情更猙獰幾分:“就是你給我師兄下毒,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黑衣人出師以來殺人無數,雖傷的很重已是強弩之末但殺氣尤在。
趙煊又上前一步:“是誰派你來的?是兵部侍郎、參議中樞省事、還是太尉?”
黑衣人并沒有想過這些江湖人居然還能知道這些,聽到最後一人的名字時他呼吸一頓,身體僵了一僵。
這反應雖然轉瞬即逝,又如何能瞞得住一直盯着他的幾雙眼睛呢?
“是最後一個。”俞岱岩沉聲說道。
趙煊露出了然的表情,她從系統那了解過這個人:“你的主子是察罕特穆爾啊。”
聽到這話黑衣人露出了仿佛被侮辱的表情,趙煊覺得有些可笑。
她看到殷師父的表情後解釋道:“殷師父還記得當時闖都尉府時的情形嗎?”
“鞑子兵當時追尋我們好久,足足跨過了三四個府州,都是屬于不同的地界和轄區。所以追逐我們的人一定是能驅使地方将軍,他的官階一定很高,因而選擇并不多。”
“太尉汝陽王察罕特穆爾執掌鞑子的兵馬大權,這麼說東方白也和你一樣為他驅使?”趙煊繼續說道。
黑衣人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猛的撐起身體以手化爪向趙煊的咽喉抓去,卻被劍鞘直接打斷了手指。
趙煊感覺到身後有人扶住了他的胳膊,然後聞到了一股重重的藥味。
俞岱岩極力克制着沉聲問道:“投靠汝陽王的叛徒中,是否有少林門下會用大力金剛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