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驚又怒,原本還以為自己屏心靜氣,收斂了所有動作,躲過了他的算計,直接找到首領,讓首領恢複行動力以此審判森鷗外,卻沒想到,他原本的目的就是這個。
作為把藥注入首領血管的罪魁禍首,他幾乎是直接推着首領奔向死亡。
這下就算解決了森鷗外,他這邊肯定也會元氣大傷,甚至最後的清算,不,是自己肯定會被清算。
“你?”林森看了他一眼,那挑剔的目光,好像看到了垃圾一樣充斥着淡淡的嫌棄,“我眼光還不至于那麼差。”
“是你自己撞進來的。誰讓你有一個同樣不長腦子的父親,把機會都送到了我手上。”
“幹部是你設計的?”首領的心腹之一,最受器重的武裝部幹部就這樣被這個醫生幹掉了,首領也好像不生氣,隻是神色平靜,連之前似笑非笑的表情也徹底從他的臉上消失了。
那如鷹隼一樣的銳利目光緊緊盯着森鷗外,注視着他的任意小動作。
“不是。”林森如實回答。他本來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直接下手奪取港口Mafia的位置,把自己置于風口浪尖,結果那個幹部就直接沖動地對他出手。為了自保,他不得不幹掉他,連帶着把那些目擊者一起解決幹淨。
其實他還挺可惜那些醫療人員的損失的,那些人可沒有什麼廢柴,醫術紮實,以後也是一群好用的工具人。
“不過也無所謂吧,你本來就沒打算放過我。”林森直視首領,“雖然你一直都躺在床上,但是因為我的藥效,你偶爾還是能夠感知到外面在發生了什麼事,幹部死亡的時候你也是聽見了的。”
“什麼!”白川好像很不敢置信。
首領和林森都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地忽視了這個人,還有一直努力把自己銷聲匿迹的木下醫生。
林森說:“作為用得最順手的武器,又對你死心塌地,你在癱倒在床上的第一時間就打算讓他近身保護你吧?隻是可惜沒想到他這麼沒腦子。”
所以父親當初是被首領召喚過去的,但是又恰逢首領……不,那個老頭病發,所以就被直接幹掉了……是這樣嗎?
白川倉介顫抖着捋順了事情的經過,臉上變得蒼白,也不知道是真的被驚到了,還是對兩人的冷漠和心髒感到了恐懼,總之,他差不多明白,自己就是一個小醜,是一個木偶,被這兩人操控着行動。
槍被悄然拔出,正要對準那兩人時,突然被制住了。
“你、你是!”白川倉介瞳孔緊縮,幾乎難以置信地看着從背後伸出來鎖着他的脖子手臂,那熟悉的白大褂是如此顯眼,“這怎麼可能?”
他感到自己做的一切就好像是一個笑話。
“木下,你……又是哪一方的?”
突然控制住他的,正是之前猶豫躊躇的醫生,木下,此刻他的手臂正如鐵鑄的一樣穩穩固定住他的身體,讓他無法動彈,連呼吸都是吃力的、堪堪維持清醒,手上的槍也因為供氧不足而顫抖着,幾乎掉下手。
也因此,他的面色由蒼白變得漲紅也不過是片刻之間。
然而哪怕如此,他依舊堅持擡起手臂,想要把槍瞄準林森,眼裡迸出深刻的仇恨。
哪怕是死,我也要殺了這個人!
抱着這樣的信念,他執拗着想要瞄準林森。
“真可怕,”林森微微後退,“我隻是一個醫生,為什麼總是會被拽入這種火并現場?”
為了以示自己的無害,他甚至舉起空空的雙手在頭頂。
原本以為他已經充分表示自己的無害了,沒想到連首領也一起舉槍瞄準他。
林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