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陰謀詭計又有誰能比得過牛仔,他們還有着百發百中的槍法,日行千裡的良駒,可足以托付生死的同伴。
他們自信,因為他們有實力,在這個星球上還沒有什麼能難得倒牛仔。
酒館裡的牛仔與有榮焉共同舉杯。
臨近出發,柯爾特把小艾米莉抱在胸前,用布條固定在胸前,方便在路上随時觀察她的情況。
愛麗絲帶着裝滿子彈的彈匣,牽着母羊交給柯爾特,戀戀不舍道:“你這次又準備走多久?我這裡可還欠着不少酒錢。”
“歸期未定,但要是老茲洛願意把我欠下的酒錢一筆勾銷,說不定我今晚就回來了。”柯爾特揮手,和衆人道别。
“想得美,他可還在生你的氣,誰讓你在那麼多人面前駁了他的面子。”愛麗絲沒好氣的說,得到牛仔滿不在乎的笑聲。
太陽西斜,黑白發的牛仔牽着羊離開,就像某位牧場主人的孩子追逐着離群的羔羊,羊最終總是會回歸羊群。
柯爾特是乘坐火車離開了故鄉,或者應該換個說法,他是逃票上的火車,在火車呼嘯而過的同時跳上了車廂,假裝成已經買過票的乘客惬意的坐在車廂裡,還向路過的乘務員要了一杯美酒。
至于後續被發現逃票後倉皇逃竄,狂妄地大笑着搶過路邊的馬,然後策馬奔騰揚長而去的事情還是以後留給艾米莉當睡前故事吧。
在成為牛仔的這段時間裡,他總共加起來也沒買過幾次票,但這一次不得不花上幾個金币的冤枉錢。
實在是一個牛仔打扮的男人帶着一個剛出生的孩子,還牽着頭羊的目标實在太大,不利于躲藏。
孩子還可以藏在衣服裡面帶進去,可羊總不能塞進衣服裡面吧,就算是再加一條褲子也不行。
“□□的,孩子要半票就算了,羊也要半票也太過分了吧!”暴躁的牛仔一拳捶在售票處的桌面上,桌面上擺放着的裝飾也随着震了一震。
“正好可以交一次全票,不用再額外算錢多方便啊!”售票員安撫道。
小小的艾米莉被解下放在了桌子上,失去安全感的她伸手想要抓住什麼,卻隻抓住了空氣。
先前還在暴躁着的牛仔突然冷靜了下來,把包被掖好後轉身離開。
“孩子給你,我不要了。”
牛仔離開的身影堅韌而果斷,沒有絲毫猶豫,周圍旁觀的人和櫃子後面的售票員都看傻了眼。
誰會要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啊!沒有一點勞動力可言,還要每兩到三個小時喝一次羊奶,家裡親生的孩子沒有遺棄就已經很不錯了,隻有那些傻的冒泡的人才會把孩子撿回來自己養!
售票員小心翼翼想要抱起艾米莉卻又無從下手,隻好連聲叫住即将走遠的牛仔:“孩子可以不算你的錢,但羊必須要!”
計謀得逞的牛仔得意洋洋,輕柔地抱起雖然年幼但演技頗佳的艾米莉,在後者咯咯的笑聲中,丢下早就準備好的金币:“去西邊的牧場,要最快的一次車次。”
在乘務員怨念的眼神下,牛仔收好車票準備去候車廳,剛走了幾步就又聽見身後乘務員的聲音:“你帶着孩子去西邊可要小心些,那邊最近不太平。”
牛仔沒有放在心上,在他闖蕩的這些歲月裡,多少危險沒見過?多少險境沒有經曆過?西邊的危險再危險又能危險到哪裡去?
他更認為這些不過是弱小者對未知的恐懼,身為牛仔,他還沒有對危險感到恐懼而退縮過,他有足夠的計謀,百發百中的槍法,和勇往直前的勇氣,足夠他應付所有的危險。
直到他坐上火車,在呼嘯行駛的火車上,透過漏風的車窗,看見夜幕中繁星一般的燈束,他才明白乘務員所說的危險是什麼,那是怎樣的一個龐然大物。
是這顆星球還沒有發展到的科技,是來自外太空神秘的力量。
在牛仔們還在騎着馬策馬奔騰時,他們就已經乘着飛船穿梭在銀河之中,在牛仔們還在使用原始的槍支和弓箭時,早就有人将炮彈投入了戰場,牛仔們吹噓着百發百中的槍法,卻不知銀河之外有着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柯爾特不知道他們想要些什麼,來這裡有什麼目的,但他的直覺告訴他,他們并非善類。
小小的艾米莉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窗外炫彩奪目的燈束,開心的拍着車窗,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牛仔小心地合攏了她的雙手,避免破碎的玻璃邊緣劃傷她的小手,他面色嚴峻的看着窗外的景色,心裡卻在祈禱着這所謂的危險,不是來自這龐然大物。
那會是他們抵擋不了的,足以毀滅他們的力量。
“□□的,希望家裡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