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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義的記憶應該被銷毀。”空蕩蕩的大廳中間,一個神秘的黑衣男子站在那裡自言自語道,他家手裡的資料往旁邊一遞,一支由憶質虛構而成的手接住了資料,“這些記憶沒有必要在銀河中留存,如果記憶要分為三六九等,它們無疑是最下等的那一類。”
“話很動聽,可惜報酬不對等。”
“你不是說遇見了一個具有憶者資質的人嗎!為什麼我沒有找到她,就連留存在飛船裡的記憶也不過是一群垃圾!”虛幻的手的主人厲聲道。
尖銳的聲音在大廳裡回蕩,讓黑男子忍不住皺起了眉,有些不悅。
“倒不如一起來問問飛船的船長,看他作何解釋。”
黑衣男子的手下将飛船的船長押送送了上來,在聽見詢問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聲稱自己并不知情。
還沒等他們問到更多,黑衣男子就擡手制止了他們,古井無波的眼神越過長桌看向了大廳的角落。
“有老鼠偷聽我們的談話你們都沒有發現……”
被發現了,波提歐意識到這個事實後,毫無意外,他完全沒有驚慌,行動敏捷地快速躍上了桌面。
在黑衣人的手下還在驚愕的時候,他雙手持槍,眉眼低垂,在躍上桌面的同時就已經朝着四周開槍,每一顆槍子都精準地鎖定了目标。
十幾顆子彈相繼出膛,不過須臾周圍的手下便清掃一空,隻留下銀色的牛仔和黑衣人對峙。
“運氣真不錯,這次看你怎麼逃?”
銀色的牛仔嘴角勾起一抹笑,把槍口對準了神秘的黑衣男子。
……
飛船似乎出了一些狀況,比預期的起飛時間提前了很久,但好在艾米莉和卡卡瓦夏運氣超群,趕在了最後的時間段混上了飛船。
換下了華麗的服飾,重新穿着“貨物”的統一制服,艾米莉在卡卡瓦夏的提議下,一起順着通風管道舉尋找那位銀色的牛仔。
會是他嗎?艾米莉有些迷茫和彷徨,害怕這一次的結果又不過是一場虛妄。
她經曆過很多次,滿懷着期待聽到了蒲公英種子傳來的訊息,在駭客朋友的幫助下,調取了周邊的監控,最後發現并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那種失落感能萦繞很久,更讓她恐慌的是,哪怕他每天晚上都習慣性的将記憶複盤,依舊抵不住它們像流沙一般從她的腦海中流逝,最後隻留下一點記憶的殘骸,彰顯着他們過往的痕迹。
她隻能一遍又一遍的去回憶,盡力将它們刻在自己的腦海裡,減緩它們的流失。
一隻溫暖幹燥的手揉了揉她的頭,艾米莉擡頭看向卡卡瓦夏,他長着一張陽光精緻的臉,此刻正有些擔憂的看着她。
“如果他是,今晚便是我們的歡宴,如果他不是,我就再陪你接着找。我始終會陪在你身邊。”
堅定而誠懇的話漸漸撫平了她的心,艾米莉應聲,仰起頭回應了他一個笑臉。
就在這時,劇烈的爆炸聲響起,飛船劇烈抖動了幾下,小小的通氣管道内,兩人像是試管裡的玻璃珠被随意甩動。
危急時刻,卡卡瓦夏一隻手護住她的頭,另一隻手環繞住她的腰,将艾米莉牢牢的護在胸前。
好在劇烈的抖動很快就停止了,緊接着是飛船快速的墜落感,兩人沒有時間多停留,快速找到通氣管道最近的出口。
呼嘯的風吹過,兩人驚訝地發現飛船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這可是能在宇宙中航行的飛船,盡管它已經曆經風霜,老舊到快要退出市場,可它也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力量就能摧毀的東西。
更糟糕的是,這艘飛船已經起飛,近光已經快速采取了迫降,可墜落的速度也足以讓他們吃盡苦頭。
“又是個分身,希望你下次也有這麼好的運氣。”一聲爽朗的笑伴随着這譏諷的話語,隔着老遠,兩人就看見一個銀色的身影,沖着底下幾千米的高空毫無懼色地跳下,緊接着就是打在艙壁上的槍聲,子彈在艙壁上擦出火花。
“是他……”卡卡瓦夏感覺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他回頭一看看見艾米莉激動的手微微顫抖。忽的一下,艾米莉的手就環繞在他的脖子上,緊緊地抱住了他。
“我還記得他的聲音,在每個哄我睡覺的晚上,他唱着小調伴随着吉他的聲音……”
“謝謝你,卡卡瓦夏。”柔軟的觸感像蜻蜓點水一般輕輕的點在了他的臉頰,卡卡瓦夏愣了一下,嘴角揚起,用力的回抱自己的女孩,将頭搭在了她的肩膀。
你想要的,都會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