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惠覺得她場販代購老師的靠譜程度處于薛定谔狀态。
說答應了吧,但是沒有收取定金。
說沒答應,他确實又向她保證一定會有,而且聯系的頻次也一如既往,看起來沒有突然失蹤跑路的風險。
想不通,實在想不通。
更讓她感到意外是,她明明都這麼刺激他了,居然還沒有脫粉,反而愛的更堅定了。
這難道就是劇本裡“棒打鴛鴦的阻力居然成為苦情男女愛情的催化劑”麼。
不過她沒有廚力焦慮,擁有一個看起來比她愛多了——具體指因愛生恨淪為扭曲廚最終卻迷途知返——的同擔,藤原惠對此沒什麼想法。
唯一的便利就是有一個現成的考究黨替她解說足球比賽。
謝謝,但是婉拒了,她對球的世界不太感興趣,無論是籃球還是足球。
【megumin】:?
【megumin】:腦子沒問題吧這個人?
【megumin】:這球不能自己進?
【megumin】:非得傳給别人?
【megumin】:不是、關鍵還沒進啊啊啊啊啊。
【megumin】:氣死我了我決定脫粉五分鐘。
【megumin】:你說話啊不許給我裝死!
【s】:可他是中場。
【megumin】:中場又怎麼了。
【megumin】:拜托誰規定中場就要把自己的球拱手相讓的。
【megumin】:不是,難道前鋒讓他把老婆讓出來中場也要讓嗎?
藤原惠感覺自己要被氣炸了,指甲戳在手機屏幕上發出急促的敲擊聲。
【megumin】:倒是給我拿出那點怼天怼地的氣勢啊。
【megumin】:快點說話。
【megumin】:你也覺得很無語所以說不出話了對吧。
糸師冴有很多話想說,但是【s】無法表達。
手指停在已經被她換掉的頭像,現在變成了一個粉嘟嘟的草莓奶油小蛋糕。
【s】:因為中場的職責,就是盡可能為前鋒創造進球的機會。
【megumin】:我唾棄你這種無腦找補的行為。
【megumin】:請你變回那個毒舌酷哥。
【megumin】:算了,你連人設都像是你推的低配版,肯定是向着他的。
【megumin】:小哥哥你能不能清醒點,你難道不心疼你推的球傳給了一個射不進門的前鋒嗎?
【megumin】:我真是服了,他眼光不行,你也不行。
【megumin】:反正都是射不進,還不如他自己來。
藤原惠勉強回憶電視台轉播的解說員講解。
【megumin】:而且,那個角度,是有空位讓他進球的吧。
【megumin】;總之,我希望他下次能夠好好掂量一下,拿出那種“我的球也不是什麼垃圾都能傳”的氣勢出來。
養成系粉絲的壞毛病,永遠對自推恨鐵不成鋼。
藤原惠決定再去回顧兩個之前的采訪壓壓火氣,不然在簽名沒出荷之前就退坑着實有點虧。
她可是付出了不少真情實意。
所以,當藤原惠看到球場上奔跑的黃濑涼太非常幹脆利落射進球門,想到的卻是昨晚看的那場比賽。
她的眼睛不自覺從閃亮又耀眼的前鋒身上移開,轉而看向剛才組織這場進攻的中場,已經向隊友跑去,進行例行的慶祝動作了。
好吧,她承認,沒什麼可比性。
雖然藤原惠吐槽了一大堆,但和别人比起來,她還是憐愛自推的。
“小心——”
高速襲來的球直奔她的臉,藤原惠很無語。
她一直很想吐槽的情節終于出現了,雖然不是在小征常待的籃球館。
到底是什麼樣的腦殘編輯才會想到這樣的劇情。
踢球的時候一頭的勁,犯錯了卻隻會在原地大呼小叫,罰站的時候也不會紋絲不動吧。
非要等女主結結實實挨了球一下,才會讓命中注定的男主閃亮登場。
還要冠冕堂皇問捂着腦袋、或者直接倒在地上的女生一句:“沒事吧同學?”
拜托,眼睛沒了,腦子也消失了嗎?
再說,就憑他們學校籍籍無名的足球部——
不如說就算是國家隊奪冠也會被說爆冷門的實力,難怪糸師冴對霓虹媒體從來不給好臉色呢。
她側身。
遊刃有餘避開這個除了踢得遠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優點的球。
黑白兩色球在她原來的落點砸出“砰”的一聲。
深色的橘紅跑道沒什麼彈性,孤零零的球象征性地彈了兩下,最終靜止。
藤原惠覺得自己是腦子壞掉了,才會拿這群人和自推比。
說出去可能會被鑒定成黑粉的程度吧。
“同學——”
“能幫忙把球送過來嗎?”
見她沒事,操場上的男生還熱情的揮手,露出傻不拉幾的笑容。
這人誰啊?
沒搞錯吧。
藤原惠再一次刷新了對這群男生的認知。
她不怪編輯寫出那麼腦殘的劇情了,老話說的果然沒錯,藝術源于生活。
她懶得跟這群人計較。
不想被傳染的話,一開始就不要和這些沒腦子的人一起玩。
這是藤原惠的經驗之談。
不過就這樣讓她默默無聞的、憋悶的走開,也不是她的風格。
不做點什麼的話,她大概是半夜也會從床上爬起來痛批自己為什麼沒有好好發揮的程度。
好像在對峙一般,藤原惠雙手環臂面無表情,罰站的人估計也被膠水黏住了鞋吧。
“等下——我去吧。”
黃濑涼太笑了笑,是毫無陰霾的、閃亮的笑容。
引得操場看台女生一陣尖叫。
“喔,那就拜托你了,黃濑。”
生川和夫,也就是剛剛把球鏟出界外的部員,摸了摸後腦勺。
“不,其實我是想去撿球的。”
他靠近,想要吐槽兩句,卻沒發現自己被金發少年不動神色避開。
“哇,但是你看那個女生,雖然漂亮,但是臉色好可怕。”
他搓了搓手臂:“明明還好好站在那裡,球一點都沒有碰到她呢。”
“生川前輩,大概是因為你水平太差了吧。”
黃濑涼太笑容依舊,金色眼底卻深沉一片。
“哈,你這家夥,在說什麼——”
他揚起手,卻被體格更加高大的少年握住手腕。
“不僅踢球水平差,做人水平也夠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