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漆黑的人影頓了一下,回頭看向夜蘭,也不吭聲,轉身就跑。
夜蘭再次追了過去,兩人在漆黑的璃月港中你追我跑,人影一路往西,很快就出了璃月港,來到野外樹林裡。
她停了腳步,夜蘭也跟着停下了,看着周圍,幾個人從樹林裡走出,包圍了夜蘭。
“這看起來,像是專門釣我上鈎的餌啊。”夜蘭說道,“隻是稍微有些小瞧人了。”
她的手在神之眼上輕輕拂過,藍色的弓出現在她手中。
戰鬥一觸即發。
幾人戰鬥地點的西北方向,天衡山的山頂,莫洛斯将手放在額頭上,一雙金紅色的豎瞳緊縮,低聲道:“找到你了~~”
不過片刻的功夫,幾人就被夜蘭打趴下了。
夜蘭收起弓,雙手環抱:“好了,老實交代吧,你們到底有什麼目的,隻是想要偷竊嗎?還是說,想要找什麼東西?”
“哼,無可奉告。”為首的女子捂着腹部,忍耐着疼痛說道。
“既然這樣,就要請你們走一趟了。”
随着千岩軍的到來,将這幾個可疑人物帶走,明明事情解決的很順利,卻讓夜蘭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起來,她下意識的環顧周圍,卻什麼都沒看到。
任憑她也想不到,那個在黑暗中緊緊盯着自己的人,竟然遠在西北的天衡山山頂,那絕對不是以人的眼睛能夠觀測到的範圍,甚至對于璃月的仙人來說也極為困難。
抓到的幾人送去了審訊室,問到最後,這幾人也隻肯承認他們是從楓丹來的盜寶團,因為實在找不到寶藏,沒有錢,才會組隊偷别人家的古物,當做找到的寶藏賣去楓丹。
聽起來很合理,看容貌也的确像是楓丹出身,很好的解釋了為何一晚上十幾家被盜,因為作案人數很多。千岩軍甚至從幾人招供的話語中得知贓物藏匿的地點,一一還給了失主。
這幾人被抓後,璃月港再也沒發生失竊的事,好像一切都結束了。
但夜蘭就是感覺不對勁,沒有什麼證據,隻是一種直覺。
她甚至還暗訪了璃月港周邊地區,一切如常。
可那種違和感就是怎樣都無法從她的心頭驅散,另外她總覺得有人在注視着自己。
并不是察覺到了什麼,而是一種直覺,成為神秘調查官這麼多年養成的對危險事務探知的直覺。
但整整一個月,她甚至故意出入璃月一些看似機密的地方,和人交談一些‘外客’會喜歡聽到的信息,還設了陷阱,卻毫無結果。
政員變動,經濟來往,甚至邊防她都提了一句,但那人毫無興趣。
如果真有那人的話。
搞到最後,連夜蘭都有些懷疑自己的感覺是否出了錯。
還是說,一直盯着自己的人隻是自己的愛慕者?
呵,她哪裡來的這麼強大的愛慕者,行蹤隐秘到比她這個幽靈還像幽靈。
到後來夜蘭都懶得去管了,隻要對方有目的,總有一天會出手,她就見招拆招吧。
然後,她回了一趟家。
在外面漂泊許久,總要回去一趟的,就算有人跟着自己也無妨,夜蘭的家中沒有任何機密的東西,隻是她的一些生活用品,還有常看的雜談書本罷了。
她回到家中睡了一覺,第二天離開了家中,走到半路恍然察覺,那一直如影随形都快讓她習慣的被注視的感覺,消失了。
等下,那人的目的難道是自己家?
她家裡能有什麼?
不論如何,夜蘭都想知道隐藏在背後的人是誰,有什麼目的,她疾步往家裡趕,等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戴着面具的少年從她房間裡出來,手裡拿着一本書。
那本書她記得,是她在輕策莊常九爺那裡收購來的,是她一位祖先書寫的遊記。
隻是那位祖先在從層岩巨淵幸存歸來後就瘋了,那本遊行雜記是他最後的遊記。夜蘭在想上面可能會有關于層岩巨淵的真相,以及祖先的絕筆書,才去特意尋找。隻是找回來後發現隻有前期是正常的描述風景,最後則盡是瘋言瘋語,很多話前言不搭後語,摸不清在說什麼。
夜蘭失了興趣,就随手放在書架上,再也沒有理會過。
“這就是你的目的。”夜蘭肯定道,“你是愚人衆吧。”
除了愚人衆,還有誰能在璃月搞出這種事來。
莫洛斯沒有回答,拿起書轉身就跑。
夜蘭連忙就追,然而面具少年的速度太快了,眼看着人就要從她的視野裡消失,夜蘭立即彎弓搭箭,水箭射出擊中了人影,卻炸開一團焰火,火焰消失後,再也沒見到少年的身影。
夜蘭想到了抓住的那幾人,想從他們嘴裡掏出信息,結果去了監牢,卻發現監牢被劫,人都跑了。
算算時間,正好是面具少年潛入她家中的時間。
“啧,被擺了一道。”夜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