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館内有洗幹淨的劍道服和跨服,時透無一郎看着自己手上明顯小了一碼的衣服,餘光發現赤也和他一樣是小碼之後釋懷了。
他們還會長高的!
全部換上了真田道場的訓練服,大家也算是融入其中,沒有那麼明顯了。
竹刀是用四片竹闆加刀尖皮制成的,時透無一郎握住握柄,感覺比網球拍要重上一些,他嘗試着揮動了一下竹刀,因為中間有空隙,竹闆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音。
真田弦一郎的目光一下子就看過來了,“無一郎,認真學習劍道的禮儀。”
時透無一郎控制住自己的手,乖巧的低着頭認錯,“對不起我錯了。”
他沒想到隻是輕輕動一下也會發出這麼大的聲音。
禮儀并不難學,就連切原都能做得有模有樣,主要是技術動作,如果不熟練的話一個不注意就容易傷到對方。
“劍道最主要的兩個動作就是劈刀和突刺。”真田弦一郎拿着竹刀向他們示範,怒吼一聲用力揮刀時發出的聲響仿佛空氣都在震動。
“氣勢一定要足,力道一定要重!”
“哈!”切原赤也大喊一聲,用力揮刀,雖然這個姿勢很像是在打網球,但氣勢是足了,真田弦一郎滿意的點頭,然後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網球部的所有人,眼裡再說,來,你們也試試!
幸村嘴角抽搐,委婉的開口拒絕,“弦一郎,又不是比賽,氣勢就算了吧。”
真田弦一郎将目光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我們覺得部長說得有道理。”
除了切原赤也,網球部的所有人都拒絕在揮刀時發出這種聲音。
真田弦一郎隻能遺憾的接受了。
真田弦一郎和切原赤也在那邊嘿嘿哈哈,其他人就在另一邊沉默的揮刀,結果揮着揮着就變成了打網球的揮拍了。
然後在真田看過來的時候又變回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柳生推了推眼鏡,對上真田弦一郎懷疑的眼神,“真田君,能麻煩你介紹一下劍道比賽時候的規則嗎?”
剛剛他看比賽就看得不明不白的。
“沒問題。”話題轉移得很成功,真田弦一郎很快将這件事跑出腦後,視線轉了一圈停在離他最近的切原身上。
“切原,你就在這站着不要動。”随後認真的将護具戴在切原赤也頭上。
切原赤也的眼睛不自在的轉啊轉,緊張的抿唇,這還是真田副部長第一次這麼溫柔認真的對他。
真田弦一郎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拿着竹刀一邊示範一邊解釋,“劍道比賽的時候,隻有擊打到有效部位才能得分,分别是頭面部位、喉嚨部位,手腕和腰部。”
真田弦一郎用竹刀輕輕指着切原身上能得分的有效部位。
“氣勢和力量也很重要。”隻是講解規則,沒必要用力,真田弦一郎輕輕打了一下切原的頭面部位。
竹刀就這樣朝着你的臉打下來,切原赤也吓得閉上眼睛,身體卻還是聽着真田的話站在原地不動。
哎?完全沒感覺?
切原赤也悄悄睜開一隻眼睛打量,對上了真田無奈的眼神。
“我并沒有用力。”真田弦一郎又說,“像我剛剛這樣的力道,就算打到了,在比賽中也不會算得分。”
“噗嗤,赤也是膽小鬼。”時透無一郎看着他害怕但是又不敢動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切原赤也惱羞成怒,“一會我就最先打敗你!”
時透無一郎對他比了個鬼臉,“誰打敗誰還不一定呢。”
劍道他不熟,但是怎麼用刀他可是略知一二的。
結束示範,切原赤也護具都沒摘就沖到時透無一郎身邊,然後悄悄壓低了聲音,“無一郎,你覺不覺得這樣子的真田副部長好不習慣啊,沒有黑着臉生氣,也沒有喊着什麼實在是太松懈了之類的話。”
今天的真田弦一郎語氣平靜溫和得讓切原赤也十分不習慣。
時透無一郎瞥了他一眼,“真田副部長天天這麼生氣的原因你不知道嗎?”
切原赤也搖頭,“副部長就是那種很容易生氣的性格吧。”
完全沒有自己天天在網球部惹真田副部長生氣的自知之明啊,赤也。
沒看到旁邊的前輩們都已經快笑暈過去了嗎?
時透無一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要來打敗我嗎?來吧。”
“再來!”
劍道比賽上連續兩次擊中對方有效部位就能赢,而切原赤也已經輸了十次了。
“我一定會擊潰你的!”切原赤也的眼睛隐隐發紅,動作也逐漸暴躁,比起劍道更像是拿刀亂砍互毆。
真田弦一郎額頭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現在就沖上去把人抓下來。
又一次将赤也打敗,時透無一郎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直接告狀,“幸村部長、柳前輩,你們看,赤也的眼睛又變紅了,我懷疑真的是身體有問題。”
冷靜下來的切原赤也癱坐在地上,隔着護具都能感受到他眼裡的迷茫,“柳前輩,我真的有病嗎?”
這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醫生。
柳蓮二沉默了兩秒鐘,“赤也你身體有問題的情況是76.35%,不過這些都還不确定。”
說完他看了幸村一眼。
“全國大賽赢了之後,我們部門的活動基金應該就發下來了,到時候組織一場正選和後備役的全面體檢吧。”
幸村精市拍闆定了下來。
毫無理智的在場上打球是很危險的事情,雖然在這個狀态下的赤也會變得很強,但他們也還沒弱到需要後輩在場上撐場面的程度。
要是哪天赤也能一邊保持這個狀态一邊保持理智就好了。
不過他覺得網球部身體狀況有問題的估計不止赤也一個,仁王不愛吃東西,丸井的甜食又吃得太多,仔細數一數正選裡面身體有問題的還不少,幸村都要心梗了。
他現在覺得全面體檢是很有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