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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屋内兩人收拾完食物殘渣,打算今晚早睡。
由于第二天其實并不是周末,并且嚴格來算他們這種行為得被成為逃課,所以要避免拖太久不回去,導緻夜蛾暴走的可能。
當然,睡眠也不是說來就來的。
兩個DK躺在各自的榻榻米上,閉眼毫無睡意,睜眼盯着天花闆發呆。
旁邊傳來十分不應景的輕微鼾聲——貓咪吃飽喝足,睡得不省人事。
“傑。”
“嗯?”
“我覺得,這不太公平。”
“?”
“不然我還是去把它弄醒吧。”
五條悟被子一掀,當真就打算去手欠鬧貓,夏油傑趕緊撐起身來一把把他拉住。
五條悟沒反抗,順着這股力道又躺回去。
他大字型的躺在榻榻米上,兩條長腿伸出了床邊,雙腳懸空着。
睡不着,那張嘴也一刻不肯閑着,又準備說點什麼。然而才剛開了口,他整個人就忽然一頓。
夏油傑正準備躺回去,被他這反應弄得迷惑,“怎麼了?”
五條悟視線微微偏轉,落在窗外的某一個定點上。如同能穿透厚重的窗簾一般,在随着他看的那樣事物的移動而微動。
窗外有人。一看他這副模樣夏油傑就明白了。
他一個翻身坐起來,壓低聲音,“誰?”
五條悟慢慢站起來。
“我們的目标……”
“好像不請自來了。”
……
順着定位器停在民宿外面,由川紗溢心中有些複雜。
信号丢失了一個。
短毛貓身上沒什麼可以藏東西的地方,如果放在胸口之類那裡,隐蔽是隐蔽了,但很容易被貓舔毛弄掉。
因此,她隻能粘在後脖頸上,雖然容易被發現,但也沒有别的選擇。
算了……丢了就丢了吧。
她定了定神,再次确認了一下——信号指向院牆内。
這種情況算不上少見,野貓喜歡往高處走,在人家圍牆上走着走着,看到哪家的院子合心意了,隻要沒人,後腿一蹬就跳了進去。
愛貓人設或許是演的,但這段時間下來,她對貓狗習性的了解已經比大部分路人要多。
圍牆不算高。
至少對咒術師的體質來說不算高。
盡管看起來孱弱而瘦小,但由川紗溢并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體弱。她估了估高度,助跑兩步之後擡手一攀,輕易翻進了院内。
可以看出這裡被主人打掃得幹淨,雜草并不多,緊靠牆邊放着一些盆栽,不像能藏起一隻貓的樣子,貓咪一般也不愛睡在那種地方。
靠近窗戶有小片小片的灌木叢,不出意外是在那裡。
不管在哪,總之一會兒就知道了。
由川紗溢取出特制手帕捂住口鼻,手腕一翻,一小瓶無色液體被她倒進地上的泥土中,快速揮發,散發出一種讓人眩暈的香味。
她默默在心中數着時間,這種香的作用時間極短,但效果很強。大概隻需要三五分鐘就能完全消散幹淨,并且檢測不到一絲痕迹。
現在,應該沒問題了。
她收好手帕,朝灌木叢走去。
剛剛那幾分鐘裡她掃視了一遍,這片院子不大,能藏身的區域隻有這片灌木叢後。
沙沙的腳步聲經過,她撥開枝葉,已經在猜測是哪一隻倒黴的貓。
但是——沒有。
灌木叢後面,什麼也沒有。
她忽然渾身一僵。心跳聲逐漸加快,最後如雷般在胸膛震動。
“——喲,晚上好啊。”
在她身後,不久前才見過的白發咒術師雙手插兜立在那裡。
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