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悶坐家中,孤零零的坐在庭院中,落下淚來,仰天長歎,痛心疾首:“戰陣之事,竟無人懂我苦心孤詣。”
“嗯嗯。”王繁英輕搖蒲扇,随手抓起一隻小貓揉了兩把:“好郎君,你别提戰陣了行不行。”知道你試圖借用鴛鴦陣,然後發現現在的武林高手不是狼筅能夠抵擋的,而燧發槍的發展還需要從精緻煉鐵開始。武力值不同,抓捕的方式自然也不同。還不如去搞點星宿派的小訣竅以備己用。但不要一天到晚碎碎叨叨。
趙煦躺在搖椅裡、亭亭如蓋的樹蔭下,聞着帶有水蜜桃和荷花香氣的微風,小女兒被侍女一塊一塊的喂甜甜軟軟的桃子,看起來特别可愛。他深覺惬意,忙裡偷閑,遠遠的說:“又不能讓你練兵。他們現在還在練,還有八人和十六人的,陣法從《周易參同契》中變化而來。練好了,還帶來請你演習檢點。”
林玄禮隻好委委屈屈的閉上嘴,傷心的灑現磨胡椒粉和孜然粉,被嗆的繼續落淚。
李清照戲谑他:“我忽然得了一句詞。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公主們原本在打賭比試釣魚,成群的小魚都在水面上遊來遊去。突然被逗笑了,笑的折扇都跌在地上,鳳钗都要從發髻中滑出來,魚群立刻被驚走。
小妹妹驚走了杆上小魚,挽起袖子,丢下披帛:“十一哥,讓我烤一點試試。”
“你先看着火。”林玄禮把手裡的鹿肉串上撒了一把芝麻,裝在盤子裡,給官家送過去。又回來遞給她筷子,把蘿莉拉到上風口,把小妹妹胳膊上的玉镯也推上去,垂下來的兩縷小辮兒撥到身後:“坐這兒,把這幾個茄子和小魚,用小火慢慢烤着。不錯不錯,将來可以繼承我的衣缽。”
趙煦:“禅宗講衣缽,佶兒你麼,應當是圍裙和調料罐。”
九哥趙佖閉着眼睛插果盤吃,他自幼有眼疾,說是半瞎也不為過,被兄弟碎碎叨叨的撺弄着開始修煉内功,閑來無事也不讀書也不看戲,就專心打熬内功、呼吸吐納,現如今五感通達,閉着眼睛都能叉中盤子裡滾來滾去的葡萄吃:“六哥,書面語,叫文人為尊者諱。”
趙煦支着頭,試圖控制小閨女吃水果的量,桃子稍稍吃上半個就夠了,誰家像十一弟這樣喜歡把各種水果切滿滿一大盤?小孩抱着碗用一種正常人都無法抵擋的目光看着爹爹。他隻好松開手:“九弟說的很對。王繁英,你給他做一個錦斓圍裙,再配上紫金鹽罐,十一弟便去開宗立派,我這嘴饞的小公主送你當個大徒弟,往後憑他是王侯将相,都得叫一聲師姐。”說到最後,他也繃不住笑了起來。
王繁英暗自無語:“是是,領旨了。”
小花園湖畔邊又充滿了愉快的笑聲,莫名其妙形成慣例的兄弟姊妹娛樂活動總能圓滿成功。
别人家的宅院藏着佳麗,一步一景、奇石怪樹、處處巧思。
遂甯郡王府邸,吃喝玩樂一條龍外帶遊樂場,官家不來時,姐妹們都在秋千上起飛,現在隻能去玩跷跷闆,以及打麻将。
謝璀回到府上,立刻前來禀報,又不敢進去驚擾公主等女子,就在門口請内侍傳話。
林玄禮正要過去。
趙煦:“做什麼去?”
林玄禮:“六哥,我聽聽謝璀得着什麼信兒,要是不支持我的論據,權當他沒去過。”
趙煦忍俊不禁:“願賭服輸,别像個無賴小兒似的。叫進來。”
公主們并不需要回避,她們不怕被誰看見。
謝璀恭順的被引入庭院中,餘光瞥見一些散落在地上的裙擺,不敢細看,童貫駐足,他也駐足:“謝璀拜見官家,拜見郎君。”
趙煦問:“十三棍僧究竟是什麼?”
謝璀:“回禀官家。玄慈大師說十三棍僧是隋末唐初之間,少林寺中最骁勇、忠君愛國的十三位壯年和尚,自幼在少林中習得諸般武藝,拳掌劍棍無不精通,乃至于三才陣、四大金剛陣、十羅漢陣,也演練純熟。十三棍僧奉命為天命之主效力,上陣厮殺,多做殺戮,雖是除魔衛道,終是殺業,回寺之内對戰場之事閉口不言,并無一字存留,因此他們也不曉内情。”
王繁英簡單總結:“啥也沒說。”
林玄禮嗟歎:“白花50兩黃金。不如打一套純金調料罐。”
趙煦問:“可有書信?”
謝璀本來不想說,那是郡王的個人愛好,但既然官家問了:“玄慈大師并無回信,隻送了一本《壇經》給郎君。在山門口遇到喬峰,他有一封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