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的笑僵住了,一卡一卡地朝着我妻由乃看過去了。
少女臉上的迷茫不似作假,夏油傑居然有一種不出所料的感覺。
也是,這家夥連他這個同學都說殺就殺,何況一些高層。
夏油傑心理平衡了。果然,被我妻由乃暗殺不是他有問題。
五條悟聽進去了夏油傑的話,雖然我妻由乃癫癫的方案聽起來更解氣,但是,他支持傑。
“殺多了說不定下一個更煩人,還是給他們一點驚吓好了。”
五條悟是這麼說的,句句不提夏油傑,又每個字眼都在展示對夏油傑的偏袒。
家入硝子往右挪了挪,讓自己離夏油傑更遠一點。
夏油被我妻盯上,真的是有原因的。
我妻由乃并不是會被語言蒙蔽的人,抓重點的能力從來沒弱過,微笑着應下了五條悟的話,又給夏油傑在自己的小本本多記了一筆。
這家夥,真是該死的礙眼!
京都校和東京校一樣,都位于城市的郊區,恢宏的古建築位于群山包圍之間,即使地域不同,但相似的風景還是讓東京校衆人都感覺像回到了學校一樣。
也就是爬上階梯時看到門口站着的金發少年時讓人一下子回到了現實。
穿着黑色寬袖羽織和寬松淺袴的金發少年斜倚在門框上,那張優越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少年惡劣的性格,然而他一開口,就讓所有人心生厭惡。
“你們這些女人,還真是沒規矩啊!”金發少年首先大膽打量了同行的我妻由乃和家入硝子兩眼,而後開始大放厥詞,“女人就應該跟在男人身後三步之外,五條你應該給這些不規矩的女人一個教訓。”
惡臭的發言讓家入硝子瞬間眉頭皺緊,而我妻由乃立刻就把這個少年對上了自己記憶中的情報。
禅院家的未來繼承人,繼承了禅院家現任家主術式的禅院直哉,一個相當麻煩的家夥。
殺掉他很容易,麻煩的是後續的收尾。禦三家内定的繼承人大家多少都是認識的。并不是每個人都是五條悟,一出生就站在了咒術師的頂點、直接改變了咒術師和咒靈的平衡,以至于從小到大遭遇的暗殺就沒停過。
也就是前赴後繼的暗殺者折戟沉沙,才讓那串天文數字的懸賞至今還挂在暗網的榜首上,沒人再嘗試。
禅院直哉沒有五條悟的實力,隻有一個禦三家繼承人的頭銜,即使他繼承到了禅院家現任家主的術式,也沒人會暗殺他。
如果五條悟被人殺死了,那五條家估計一時半會都鎖定不出敵人,因為五條家的六眼神子是整個咒術界大部分人都想要扼殺于搖籃中的人。
禅院直哉卻不同,即使性格再糟糕,他的存在感也遠遠沒有達到許多人仇恨的臨界點,殺掉他所帶來的麻煩和殺掉他的價值不成正比。
這也是我妻由乃見過禅院直哉好幾次卻依然沒對他動手的原因之一。
另一個原因則是,禅院直哉是我妻家另一個人的獵物。
沒必要和一個注定要消失在視野中的人計較……
我妻由乃嘴角含笑,把禅院直哉說的話當成耳旁風,完全不在意。
五條悟拉下眼鏡看了好幾眼禅院直哉,“你誰啊?”
禅院直哉一直把五條悟視為和自己未來注定要競争的敵人,他也不是第一次和五條悟碰面,從沒想過五條悟居然沒記住他這個人。
即使感覺有些不快,少年依然高昂着頭繼續倒,“我是禅院家的繼承人,五條你未來的宿敵。”
五條悟當然不是不記得禅院直哉,隻是對這個人沒興趣,不關注他而已。
禅院直哉突然跑過來在京都高專門口等着他,他還挺意外的。
“禅院家……這麼拉了嗎?”
夏油傑有點詫異,禅院家在咒術屆可是禦三家之一,結果繼承人居然是這個樣子,那一股子封建味讓他感覺十分不适。
五條悟對這個散發着一股腐爛氣息的小橘子也沒有任何興趣,這家夥張口閉口就是一股子莫名的自信,而五條悟的腦子關于這個名字隻有禅院家的人這一條毫無作用的信息。
“傑,不用搭理這家夥啦~”五條悟揮了揮手,“這些小爛橘子都一個樣,超煩人的!”
如果咒術屆高層和未來就是這個鬼樣子的,夏油傑完全能理解五條悟對那群糟老頭子的評價了,真的就和快要腐爛的橘子一模一樣。
禅院直哉對自己的惹人厭沒有自覺,甚至還在喋喋不休地輸出自己的思想。
在他看來,他和五條悟同出禦三家,同樣是家族繼承人,五條悟就應該站在他這邊,哪怕他們互為宿敵,也不應該和一個非術師家族出身的普通咒術師混在一起。
“五條,這種無家族出身的咒術師哪裡配站在我們身邊……”
五條悟是真的嫌煩了,無論以前還是現在,咒術師、普通人乃至于咒靈在他眼裡都是一樣的。
隻是作為五條家的神子,他天然站在咒術師這一邊罷了。
“聽說禅院家那個老頭子的速度是咒術屆最快的,”五條悟斜着去看禅院直哉,“繼承了投射咒法的你應該也能跑得很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