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知曉松田箬葉的性格,不讀氣氛,也不在意别人看法,說話完全不考慮後果,将他人惹火也并非她的本意。
但是,他果然還是很不爽啊。
“你就在那傻站着?”他于是對着松田箬葉說道,“朗姆那家夥不是還有别的要求,你是在偷懶嗎?冰爵。”
松田箬葉搖了搖頭,似乎經過琴酒提醒才想起來還有要做體檢這碼事。
“我知道了。”她回應到。
她走到宮野志保面前,低下頭和她對視着,語氣不自覺還是放緩了些許:“朗姆讓我到此處來做個體檢,麻煩你了,雪莉。”
小七一邊将先前用來誇贊幼年松田箬葉的詞藻原封不動地套用在宮野志保身上,一邊回答松田箬葉在看似發呆的時間裡提出的問題。
“替換血樣嗎?可以的,當然沒問題。這本來也是我們交易的一部分。”
于是她放下心來,血樣她自然是早早準備好了,隻是在這種情況下想要成功隻能動用會混淆知覺的魔術……以琴酒的敏感,她并不确定能否瞞過。
宮野志保沒有答話,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像是還在生悶氣的樣子。
組織的任務卻是必須要完成的,她沉着臉,指揮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搬來了好幾個機器,又讓另外有些人去把一些機器啟動。
“跟我來吧,”她卡了一下,像是不太想叫松田箬葉的代号,大抵是還沒有接受自己在中村制藥門口關心的少女其實是代号成員這一事。
她将聲音壓得很小,明明隻有12歲,卻看起來有那種閱盡千帆的滄桑。
兩個字在她口齒間流轉,最後還是被吐了出來,近乎呢喃,讓人聽不清楚。
“冰爵。”她如此稱呼她。
松田箬葉點頭向琴酒示意,跟着宮野志保走向了那邊已經啟動好的儀器。
琴酒也沒有繼續停留在這的想法,組織的top killer向來是事務繁多,時間比黃金還珍貴的。
事情已經安排好,就算是交出了雪莉監護權讓他極為不爽,但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耗在這裡。
左右,該警告的已經警告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冰爵也該落到他手上。
手一招,那幫子“實驗無關人員”便跟着他魚貫而出,隻有松田箬葉一個人格格不入地留在原地。
“姓名、血型、身高、體重……”宮野志保一邊問,一邊認真記錄着,“我們這邊不負責體檢,儀器是有缺失的,我根據這裡的儀器将能檢查的給你檢查一遍。”
她已經接到了朗姆的命令,知曉面前這個代号為冰爵利口酒的少女所擁有的非人的力量,以及自己未來的任務之一。
但她還是嚴謹的,為松田箬葉做了每一個能做的檢查項目,并在抽血時特意換上了最細的針頭。
“大概有點痛,你忍着點,實在忍不住叫出聲也沒有關系。”她說的時候,語氣并沒有什麼變化,分不清到底是關心還是隻是單純的針前說明。
整個體檢流程都非常順利,很快便結束了。
松田箬葉在這期間确實對宮野志保産生了改觀,開始正視起了這位小自己5、6歲的最小代号成員。
她幾乎得到了整個實驗室的擁戴,說一不二,哪怕是年長她20、30歲的學者與她說話都是用的敬稱。
因為吃過被研究人員鄙視的苦,所以才知曉得到他們的尊敬有多不易。
組織裡面的研究人員向來看不太起情報組和行動組,哪怕他們自由被限制,甚至有的時候是被逼無奈加入黑衣組織。
“已經結束了?”松田箬葉并沒有遵照要求用棉簽按壓針口超過5分鐘,在婉拒了遞來的棉簽,她轉頭問一直陪在自己身側的宮野志保。
宮野志保臉本來就是冷的,看到她沒有按針孔,表情就愈發難看了。
“血腫、淤青,你選一個吧,”她沒有回答,反而沒好氣地從那個人手裡拿過棉簽,狠狠按在了剛抽完血的針孔上。
這個力度看着,很難說有沒有公報私仇的元素在。
“其實……沒有必要的,”看着宮野志保真心實意的為自己考慮,松田箬葉難得有了一絲隐瞞事實的心虛,“很快就好了。”
當然很快就好了,因為壓根就沒有傷口。針口是借由魔術僞造的幻覺,抽出來的血液是小七走内部關系兌換在瓶中的。
松田箬葉自小便怕疼,更何況為這個被針紮完全沒有必要。
“你說什麼?”松田箬葉聲音壓得很小,哪怕耳清目明如宮野志保也沒有聽清楚。
“啊?”松田箬葉看着哪怕嘴上不饒人,卻依舊口嫌體正直地幫着她按壓針口的宮野志保,難得有些心軟。
畢竟,哪怕擁有雪莉的代号,她也不過是12、3歲的年紀,這個時候,松田陣平還在暗戀hagi他姐姐呢。
“大概是,以後請多指教了,雪莉。”她笑着,對宮野志保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