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羅娜把沾了藥粉的紗布塊貼在索隆額頭,剪膠布,完工。
果然不出她所料,自從看到草帽小子的新聞,笨蛋劍士一下子安心了,不再一個勁兒念叨要出海,養傷也比以前配合多了。
連帶着對她的語氣也連帶着客氣了不少,至少能夠心平氣和的跟她讨論他房間的擺設為什麼和以前不大一樣。
“你的房間早就讓我換成了一個帶衛生間的主卧了!你沒發現嗎?!格局都變了啊!!”
佩羅娜對他的辯識能力相當無語,攤開手,說:“誰叫你這家夥是個路癡,每天起床後萬一尿急找不到廁所也太可憐了,所以我就體貼的幫你解決了……”
————溫馨的時光到此結束。
索隆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尖着牙齒攥拳大吼:“你這家夥少自以為是了!!”
“喊什麼?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态度嗎?!!”佩羅娜生氣的叫,“是我天天把你帶回來包紮的啊,我還幫你帶飯回來,你這個過河拆橋的家夥,居然對我大小聲!”
“……我又沒求你幫!”
佩羅娜雙臂環胸,傲嬌的扭頭往外走:“哼,那你留在這兒餓肚子吧!我去吃七武海私房菜了!”
————午餐是披薩!
放很多芝士和培根的那種!
把胃填得飽飽的後,佩羅娜懶洋洋地撐開小紅傘,仰面飄在空氣裡,難得的夕陽照在臉上,暖暖的,舒服得她一動也不想動。
鷹眼手邊一杯紅酒,正在安靜的看書。
客廳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仿佛場景重現一般,一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走了進來。
然後他兩腿跪在了地上。
佩羅娜第一個念頭就是沖過去痛罵他又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這回居然站都站不起來。
但是綠頭發的劍士緊接着雙手伏地,把頭磕在地上。
“拜托了,請教我劍術!!”
鐵灰色的地磚上,索隆的聲音無比堅定,擲地有聲。
佩羅娜疑惑的看看索隆又看看鷹眼,這是什麼情況?除了對他用消極幽靈,不然笨蛋劍士那樣極度自尊的人怎麼會給别人跪下?
她剛張了張嘴,就聽見:
“我真是看錯人了,羅羅諾亞。”
明明方才還覺得黃昏溫暖,鷹眼此時的聲音卻冷的像窗外是冬天。
“你向敵人低頭求教嗎?不知羞恥嗎?”
男人本就内斂的音線壓到最低點,平靜,卻散發着無形的怒氣,
“滾出去,無聊的男人,看來我高估你了。”
佩羅娜縮了縮脖子,她從沒聽到鷹眼說過這麼嚴厲的話,雖然這些天他經常會表現出不耐煩但也從沒趕過人,她大概明白發生了什麼,可眼下這個場面讓人說不出的難過。
有話好好說不行嗎?那個笨蛋劍士已經傷成這樣了,刺耳的諷刺要比刀劍砍在身體上更痛吧。
于是首當其沖的當事人還沒怎麼樣,她眼裡倒先感同身受一般蓄集了水汽。
已經被下了逐客令,索隆依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鷹眼語氣不善:“你還呆在這做什麼?這樣隻會很難看。”
索隆大聲道:“我想要變強!”
鷹眼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不再看他,“被狒狒打倒,不能出海,還若無其事回來的懦夫,我沒有什麼可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