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午餐是烤肉。
鷹眼因為忙着在田地裡除草捉蟲,沒工夫去看火,又指望不上佩羅娜,便削了一個木頭水車,把它支在小溪上。小溪中央壘起石塊形成幹燥的台面,填好足夠的薪柴點火,溪水帶着水車的木片旋轉,順便能把穿在中間木棍上的肉類均勻熏熟了。
誰想,這個從未見過的東西吸引了佩羅娜的注意,她難得主動提出要幫忙刷蜂蜜和調料,順便玩一下水車。
煙熏火燎了一中午,佩羅娜猶嫌不過瘾,提出今天的晚餐由她準備。
菜色是烤魚,當然,水車要借給她。
鷹眼同意了,利落的揮刀從湖裡給她劈幾條活魚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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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怎麼樣?好吃嗎?”佩羅娜把烤魚擺上桌,圓眼眨也不眨,期待的看着他們。
她在烤糊了好幾條後才摸索出來的規律,現在拿出來的成果個個都是外焦裡嫩,調料的香味也很好的滲透到裡面了。她完全可以拍着良心說,自己這手烤魚的手藝不輸給飯店廚師了。
“還可以。”鷹眼評價道。
“比不上圈圈眉廚子。”索隆評價道。
佩羅娜:“…………”
佩羅娜炸了:“什麼?你們還有沒有點感恩之心了?”
要知道對于甯願啃一個禮拜餅幹也不願意點火升竈的佩羅娜來說,親手下廚已經是一種相當大的善意了。
當然這兩人也知道。
然而問題的關鍵是,他們的“還可以”、“比不上”,還真就不是那個意思。
對很少開口誇獎别人、哪怕認可路飛是“這個世代的天之驕子”也是默默憋在心裡,最近誇過的人還是兩年前的羅羅諾亞索隆的鷹眼來講,“還可以”已經是難得的表揚了。
而對于索隆來說,雖然他跟那個色廚子處處針鋒相對,互相看不順眼,但是對于他的手藝還是認可的,能把佩羅娜拎出來跟山治比較,同樣也是相當高的評價了。
佩羅娜憤憤地撕下來一塊魚尾巴,把魚骨頭當做這倆人一般嚼得咯吱直響,當然對方是不會理會的。
于是她沒吃兩口就氣沖沖的回屋了———倒不是賭氣絕食,她今天下午烤了一堆失敗品,挨個嘗兩口總結經驗,早就嘗飽了。
“幽靈女發什麼神經啊。”索隆啃完自己的烤魚,本着不浪費糧食的原則,又拿過佩羅娜盤子裡幾乎沒動的那條。
鷹眼想提醒他,動别人餐盤裡的食物在不少人眼裡是一種迷之行為,但顯然,索隆的嘴比他更快,拿到手就半點猶豫沒有的開動了。鷹眼隻好歎了一口氣,等着一會兒沖熱可可的粉頭發過來後這兩個人吵個面紅耳赤。
這裡就能看出四藍海某一方面的文化差異了:
信徒派:米飯中住着神靈,
禮貌派:浪費食物對廚師沒禮貌,
務實派:隻是洗盤子的時候太麻煩,
憶苦思甜派:非加盟國的小朋友還吃不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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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不同地域的人在一塊是多麼容易産生矛盾。
然而鷹眼并沒有等到粉頭發質問索隆“你吃我的食物是不是喜歡我?”或者“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之類雞飛狗跳的場景。
———五分鐘後,佩羅娜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兩眼飙淚,大聲嚎啕她的手被割破了。
“……”
鷹眼一看,粉頭發的左掌心出現了一個不長不短的口子,鮮血淋漓。
“嗚嗚嗚……我流了好多血,藥粉也止不住,我要感染了,我要死了,你快帶我去打破傷風針……”
“用不着。”鷹眼被哭聲吵得頭疼,但還是耐下心來給她上藥包紮,最後在上面貼了個防水貼。
傷口直而平滑,一看就是刀傷,鷹眼一時想不出佩羅娜從哪兒割的手,畢竟晚飯前她還好好的,便順嘴詢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