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雙唇緊閉,宮女們着急的道:“國師,太子不肯喝,該如何是好?”
“放着吧。”博仿佛并不在意:“再過一個時辰,他醒轉過來,再喝就是。現在,你們都出去,到外面守着。”
那幾人退了出去,博也跟着退到了屋外。但他仍然通過那些符咒,觀看着屋内的一舉一動。
他剛裝模作樣的準備搭起祭台做法,卻見屋内白光彙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影,朝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少年靠了過去。
“有意思。”博冷冷哼了一聲。然而下一刻,那人影越發清晰,他也越發無法挪開眼睛——那是一具非常美麗而讓人驚歎的軀體,超越了性别和年齡的界限,瑩白的有些透明,卻又蒙着一層盈盈的光,修長、勻稱,帶着一種蓬勃生長,卻又優雅而安靜的力量。
博忘記了施法,他想要專心看看那人影轉過身來到底是什麼模樣,誰知人影卻一心都在榻上的少年身上,他用白光輕輕托起那能夠驅散讓少年昏迷不行的邪術的符水,近乎虔誠的俯在少年臉側,将那符水一滴一滴滴入了少年雙唇之間。
人影稍一回頭,博急切的看去,卻隻看到了一個帶着微笑的側臉晃過,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看清,但那模糊的粲然一笑卻讓他瞬間幾乎停止了呼吸……
……
“……那才是真正的世間奇珍,這些凡人……不及他的萬分之一!你不知道,你也不必知道這些……”
博沉寂片刻,忽然間睜開雙目,方才低沉的聲音變得嘶啞而尖銳,眼中滿是威脅的光芒:“你隻要知道,剛剛盛開的嬌豔的花朵,往往都脆弱的很,經不起什麼風雨。即使你不為了自己,也該為了這朵花兒想一想,你也不想讓她過早凋零吧,那可真是暴殄天物……”
年輕書生本來圓睜雙眼,一眨不眨看着博放在少女身側的大手,一聽這話,他騰的站起身來:“别,你别害雙蓮,她、她是無辜的,你說的事情,我一定會好好考慮。求你,求你再給我幾天,讓我再想一想,這話本,該怎麼寫。”
“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在等待上。”博也站了起來,那黃蛇也發出了威脅的嘶嘶聲。博眯起眼睛,盯着眼前二人:“冬至就要到了……那可是個重要的日子啊!開封雖然繁華,但這繁華哪裡有你的份兒?!你若是想通了,将來你和她,可以和我一起回到西北,享受你在這裡享受不到的榮華富貴。你恐怕還不知道,那張元,不過和你一樣,是大宋一名落第的書生,如今重投明君帳下,已經官至中書令了!”
說罷,他又把手在少女頭頂輕輕一按:“記住,你沒得選擇,不要想着去報官,否則……”
他的手按了下去,書生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住手!我、我三天後就回複你!”
“好。”博滿意地點點頭:“咱們走吧。”
話音剛落,他已經快步離開了屋子,屋外隻有一團淡淡的黑氣,博那高大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
“隻有你變成花的時候我才能好好跟你說說話。”客人們終于都走了,還不到晌午,譚知風可以休息一會兒了。他坐在賬台前看着拒絕化成人形,也拒絕跟他交流的灼灼,小聲說道:“我覺得有點緊張,猗猗還沒回來,我是不是應該出去瞧瞧?”
“……我看今天展護衛好像有話要說,你說他會說什麼?……”
“……好久沒見到徐玕了,他還會來嗎?”
灼灼馬上忘記了自己剛才立下的一周不說話不出現的誓言,忽然從譚知風身後探出個頭來,道:“要不然這樣吧,咱們用猗猗的葉子試試,你拔一片,我拔一片……會來、不會來、會來、不會來……”
“别拔了!”譚知風趕緊制止了她:“猗猗是替我出去辦事的,你不怕他回來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