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不想讓人看清祂的容貌,因為祂已然變得和原主不一樣。雖然目前隻是細微的差别,但随着時間,會逐步變回祂原本的模樣。
塔納托斯側身站着,沒有任何預兆地突然把房間門打開。這使得用力敲門的衆人一個踉跄摔進了室内,随即哎喲啊喲地叫喚起來。
他們沒有對室内詭異的場景發表任何看法,畢竟遠藤是遠近聞名的宗教學教授,他經常嘗試複原一些祭祀儀式。所以等他們紛紛站穩起身,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一旁的安東彌生。
顯然,比起堪稱邪.教現場的儀式,站在這裡的安東彌生在他們看來是更奇怪的存在。
“老師應該說過,不要打擾儀式。”塔納托斯有些冷漠地開口,在他如此冰冷的話語下,幾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儀式複雜且危險,任何外界因素都可能最後導緻出現人類無法接受的結果。遠藤身為宗教學教授,本着甯願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嚴禁家人、朋友、學生打擾他嘗試複原儀式。
“安冬同學,你難道沒聽見遠藤老師大叫了一聲嗎?”開口的年輕男人是山田雅和,是遠藤晉三的得意門生,也是安冬彌生的師兄,今年修士(研究生)二年級。
安冬彌生偏頭看了山田雅和一眼,但語氣毫無波瀾,似乎對他的指控沒有任何在意,“聽到了,但是和我有什麼關系,我在這邊做儀式。”
狹小的房間不足5坪,繁多的法器、飾品、蠟燭就占據了絕大部分的空間。一眼看過去,除了安冬彌生,整個房間就沒有第二個人了。
“我老公沒和你一起做儀式?”遠藤太太插話到。一下午都沒有看見遠藤晉三,遠藤太太自然覺得遠藤晉三是和安冬彌生在一起做儀式,聽到尖叫也第一時間跑去了儀式房間。
安冬彌生擡手指了指屋子,“這屋子還能藏下第二個人嗎?”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能被迫接受這個答案。
“那遠藤老師去哪裡了?打電話也不接?”小清水笠子眼神悄悄瞟了一眼山田雅和,卻看到對方示意,讓她提問,隻好囫囵地對安冬彌生道。
她表現得有些慌張和不自然,問的話也言語不詳,似乎并沒有想讓安東彌生回答的意思。她低着頭,右手一直在不停地擺弄自己腕上的手表。
安冬彌生卻無意與他們辯論,徑直推開他們往外走,“我是來做儀式的,儀式被打斷我就告辭了。”
他的餘光看見山田雅和準備開口,便又補了一句:“有事來宿舍找我。”
山田雅和還想攔住安冬彌生,卻被小清水笠子拉住。她搖搖頭,“算了,讓他走吧。我們再找找看,老師說不定在别的地方。”
聞言山田雅和也不好說什麼,隻能皺着眉輕點了一下頭,“好吧,我們再找找,還有機……”聽到山田雅和說錯話,小清水笠子連忙拉了一下山田雅和的衣角,臉色有點難看。
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山田雅和吓得飛快地瞄了一下遠藤太太,看對方面如金紙,冷汗直流,明顯無心聽自己在說什麼,連忙咽下了後面半截話。
“師母,我們再找找吧。”山田雅和和小清水笠子對視一眼,收斂了表情,溫和地對着遠藤太太開口。
遠藤太太絲毫沒有被安慰到,反而一副天崩地裂的表情。她慘白着臉,整個人半依靠在牆上,仿佛丈夫的逝去同時奪走了她的靈魂,“好……好……他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安冬彌生聽着他們的交談漸漸遠去,走過走廊,擡眼看去,牆上有一個閃着紅光正在運行的攝像頭。安冬彌生知道,破壞它沒有用,記錄還留存在電腦裡面,要是有些人還把視頻随時上傳雲端,那就連破壞電腦都沒用。
他希望安冬彌生不是蠢到當着監控的面去殺人,現在的他可撐不到換一具身體。
塔納托斯無奈地歎氣,這可真是不太好的開局。希望遠藤的記憶能讓他撐過這場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