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哦。”
三日月宗近安靜地聽完了澤田熏的叙述,僅僅作為一個合格的聆聽者。
“鶴丸真的太讨厭了。”
澤田熏哽咽幾下,用三日月宗近長長的袖子傷心地擦眼淚,不知為何,在三日月宗近周圍甯靜的氣氛面前,她能把之前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說出來。
“我、我也不是自己想亂跑的,我才不要被迫待在一個地方,我也要幫忙,我想要回家,才不要被當成一個小孩子哄。”
而且,她又不是沒有感覺到鶴丸和加州清光之間的微妙氣氛,萬一、萬一……澤田熏一時也想不出萬一後面跟着什麼,隻是她隐約覺得,自己要快一點、再快一點找到狐之助才對。
她哭累了,把情緒都發洩出來了,整個人也都蔫了。
三日月宗近擡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和地說:“要在爺爺這睡一覺嗎,睡醒了糟糕的情緒就都飛走了。”
澤田熏搖搖頭,悶悶地道:“不要睡覺,鶴丸……肯定很擔心我,我、我得回去找他。”
三日月宗近眼中浮起笑意,嗯,是個好孩子呢。
他順着澤田熏的話問:“不生氣了嗎?”
“生氣。”澤田熏還是很生氣鶴丸一來就說她的行為,但是……“媽媽說,不管發生了什麼,是誰的錯,都不能做出離家出走的行為。”
“我不應該因為生氣就跑開,而且說了讓鶴丸很傷心的話,我做錯了。”她吸了吸鼻子,然後不情不願地說道,“我不應該不跟大人說一聲就自己離開,我、”她表情很艱難,“我……”
她“我”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我做錯了”這四個字,轉而硬邦邦說道:
“但是鶴丸也有錯!他不應該上來就用那樣兇的語氣吼我!”
三日月宗近贊同地點頭:“鶴丸殿這個做法确實不妥。”
“對吧對吧。”被大人肯定,澤田熏精神又好起來,她挺起小胸膛,“所以,我跟鶴丸道歉,鶴丸也得跟我道歉!”
“姬君說的甚是有理。”三日月宗近一副十分縱容的姿态。
旁觀一切的狐之助忍不住腹诽道:三日月殿這也太縱孩子了吧,明明就是小殿下先亂跑的鍋,小殿下這也太任性了。它又回想起之前荒神大人送别時婆婆媽媽的話語,瞬間無語了。得,一堆寵孩子的,這不得寵出個混世魔王來。
三日月宗近狀似随意地瞥了狐之助一眼,吓得後者差點跳起來。他牽着澤田熏的手站起,做出沉思的神情,緩緩說:“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找鶴丸殿?”他征詢地看向澤田熏。
經過這一番深入的交流,站在她這一方的三日月宗近已經被澤田熏劃入了自己人的行列,她認真地點點頭:“嗯,去找鶴丸。”
“但是,要怎麼找到鶴丸呢?”澤田熏苦惱地嘟起嘴,她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了,明明在她的印象裡,她隻是轉了幾個彎而已。
三日月宗近含笑說:“爺爺也不太認識路呢,畢竟年紀大了記性就不太好了。”他目光落到狐之助身上,滿含深意地說:“不過,也許狐之助有辦法呢。”
正在走神卻被忽然點到的狐之助:???
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大佬您想幹什麼?
聽明隻是尋人這一件小事,狐之助松了口氣,油光水滑的大尾巴不停擺動:“殿下已經和這座本丸締結契約,隻需要動用靈力,便能感應到本丸所有刀的位置啦。”
澤田熏:“靈力,是什麼?”
三日月宗近:“但鶴丸殿,嚴格來說似乎并不是我們本丸的刀。”
嗯?
狐之助甩動的尾巴宛如卡頓的鐘表那樣一卡一卡停下,它懵逼地擡起頭:“三日月殿,您說什麼?”
啊啊啊!
狐之助崩潰地用爪子捂頭,它就不應該和澤田熏簽訂契約,不,它就不應該在那一日踏出時之政府的大門!
一個噬主的本丸收留了一把流浪的刀劍,無論是哪一個都很令它炸裂。天知道這把刀是怎麼流落在外的,時之政府你千瘡百孔啊!哪怕是作為時之政府最堅定的擁護者的狐之助都忍不住吐槽了。
它深呼吸,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至少現在,它和它的小殿下還活得好好的不是嗎,而且這個本丸的戰力也不錯,不比白手起家強了幾倍。它苦中作樂地想。
“沒事,我們可以先嘗試一下。”狐之助強迫自己和藹微笑。
澤田熏鼓起臉頰:“所以說,靈力到底是什麼啊!”為什麼沒有聽到她說的話!
狐之助試圖解釋:“靈力,是每個生靈生來具有的力量,存在萬事萬物中,形式有不同但其本質唯一,在人類中就外顯為所謂靈力,唯有有天賦者方能感受并運用它,氣藏于心,心随意動。”
澤田熏:“聽不懂。”
好高深的話語,有種不像是語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