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諾道。
老婦人笑道:“乖乖和囡囡很像呢。我們家囡囡小時候也總喜歡往森林裡跑。”
“囡囡?”澤田熏疑惑。
“囡囡是婆婆的女兒哦,她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很遠很遠的地方?”澤田熏疑惑地重複了一句。
一隻冰涼的手悄悄碰了碰她,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問。
等屋内無人,澤田熏坐在榻上,才歪着腦袋問:“為什麼不讓我問?”
空氣一陣波動,座敷童子的身形慢慢顯現,坐在她的旁邊:“因為奶奶的女兒,已經走了。”
“這樣嗎?”澤田熏說,“對不起。”
她猶豫了下,還是問:“你不在奶奶面前出現嗎?”
座敷童子:“人和妖……不應該見面,如果不是因為,”她看了一眼白犬,“我也不會在你面前出現。”
人和妖為什麼不能見面?
澤田熏悶悶不樂地撫摸白犬的毛。
既然都喜歡對方,那為什麼不能見面?
她不能理解。
“小白,你說,人和妖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殺生丸瞥了她一眼,不作回答。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
對生命長度的認知不同的兩個種族,從一開始相遇就注定了悲傷,既然如此,又何必徒增痛苦呢?
時光依舊匆匆而走。
既然得了老榕樹的承諾,澤田熏也就乖乖等着那個時機,每日跑去和森林裡的妖怪一起玩,生活過得好不自在。
“這裡這裡。”
澤田熏趴在窗台上對着蝴蝶精招手,漂亮的小蝴蝶輕輕落到她的手指上,梳理着腹部的絨毛對她大吐苦水:
“榕樹爺爺最近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莫名其妙要求大家認真修煉。”
她抖了抖沾到了點露水的翅膀,抱怨道:“我一晚上沒睡,被逼着吸收月華。要我說,修煉什麼啊,反正在結界的庇佑下,沒有危險能威脅到藤野之森。”
澤田熏有不同的意見:“可是,總有一天庇佑會消失,最後都是要靠自己哒。”
她很小就知道了要自己強大的道理,平時訓練時叔叔們會讓着她,但遇到危險時沒有人會放過她,生死之間,年齡不是獲得一線生機的理由,實力才是。
蝴蝶精不高興:“你還是不是我的朋友了,竟然不站在我這一邊?我都把名字告訴你了!”
澤田熏也生氣了:“我也把名字告訴你了呀,我說的又沒有錯!”
“名字和名字又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澤田熏氣呼呼地跑開,抱起小白說:“小白,你說,都是名字有什麼不一樣,對不對?對就汪一聲!”
殺生丸:……
他隐忍地側過頭,實力拒絕加入小妖和人類幼崽的幼稚争吵中。
澤田熏跺腳:“小白,你不是小狗狗嗎?怎麼一直不叫,是不是生病了……小白小白……”
宛如念經一般的聲音循環播放在他的耳邊,孩子的精力堪稱無限。對于聽力敏銳的殺生丸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他屈服了:“汪。”
該死的妖怪,他一定要宰了他!
澤田熏心滿意足,舉起狗狗:“看,小白也贊同我的說法。”
蝴蝶精本想落到白犬的頭頂,但突如其來的一股冷意讓她放棄,退而求其次落到澤田熏的腦袋,揪着她的呆毛說:“你,笨蛋!你去問座敷童子吧,名字對妖怪是很重要的,大笨蛋。”
座敷童子歎口氣,為她正名:“名字是最短的咒,除了那些不畏懼被知曉姓名的大妖,妖怪都是很吝啬給出名字的。”
知道是自己誤會了,澤田熏撓了撓臉,幹脆地道了歉。
“好吧,我原諒你了。”大度的蝴蝶精如是說,“說起來,我來的時候,看見了一輛馬車。”
她飛了一圈:“有那麼那麼大!那可是馬車欸!我從來沒有見過馬車!”
座敷童子聞言皺起了眉頭,在人類中,也隻有那些世家貴族坐得起馬車這樣的昂貴物件,會是誰?
是來抓她的陰陽師嗎?可是不應該,神社不會允許陰陽師闖入藤野之森才對……她正思索之間,就見木屋内傳來敲門的聲音。
澤田熏跑過去,隔着木門說:“爺爺奶奶不在家,你是誰呀?”
聽到裡面傳來的稚嫩童聲,離家不過五年的繪裡陷入沉默。
難道……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父母給她生了個妹妹?
不、這不可能。
她冷靜下來,回道:“我是繪裡,是這家的女兒,小妹妹,你是?”
啊……啊咧咧?
澤田熏呆滞:“你不是去世了嗎?”
被無故去世的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