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日本這地方琴酒已經待膩了,生前死後,他在這地方待的時間都快超越故土,想到能離開一段時間,心裡還有點期待。
要是在琴酒剛醒的時候,跟烏丸說自己要出國,對方恐怕是不可能同意的,不過這段時間以來,随着琴酒在組織工作的逐漸深入,烏丸對他那種恨不能綁在身邊的情緒也逐漸散去了,當得知他打算繼續“組織巡回之旅”的時候,boss隻是猶豫了一下,提出讓琴酒多帶幾個人一起。
對此琴酒倒也沒什麼意見,但依然要求自己挑選成員,考慮到他抽簽的運氣實在很……不好說,這次他保證會認真審核,烏丸蓮耶也就應了。
琴酒的“認真審核”,必然是要見見真人的,鑒于他正在組織裡亂竄,這也不會顯出什麼奇怪之處。
因此,在一個練槍的午後,基安蒂在射擊的瞬間被科恩拍了下肩膀,一槍打偏,子彈沒入叢林之中。
脾氣暴躁的女人放下槍,瞪向自己的搭檔:“你幹什麼!吓我一跳。”
科恩不會不知道狙擊手射擊的時候需要多專注,雖然這隻是練習……但正因為是練習,在正式出任務的時候,組織裡的狙擊手反倒很少有能完全專注的情況。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被打擾,要是其他人,基安蒂就要直接動手了。
科恩搖了搖頭,對于同伴的質疑,這個少言寡語的男人沒有多說,隻是擡手往另一個方向指了指。
基安蒂轉頭去看,身為狙擊手的好眼力讓她立刻就看到了站在訓練場邊上的男人——可能與眼力并沒有太大關系吧,鑒于對方非常顯眼。
“那是……Gin嗎?”雖然之前沒見過,但琴酒的形象在組織内部流傳多時,基安蒂自然有所耳聞,此時反倒有些驚訝于對方竟然真的和傳聞中一模一樣。
“他來這裡幹什麼,”認出那是組織裡近期令人聞風喪膽的人物,并未讓基安蒂有什麼緊張感,“這裡又沒有他要殺的叛徒和卧底……這裡都沒有人。”
組織狙擊手數量不多,原本常駐在日本的幾個,蘇格蘭死掉了,萊伊跑路了,卡爾瓦多斯被貝爾摩德帶去了美國,這個專供狙擊手訓練的練習場地現在就隻有基安蒂和科恩,想想還挺慘的。
不過以基安蒂的腦子,倒是察覺不出什麼慘不慘的,沒人和她搶場地,她就很樂呵。
至于這段時間組織裡盛傳的琴酒的事情,她也一貫隻是當樂子看的,以基安蒂的性格,在組織裡當然沒什麼朋友,她自己和科恩都是久經考驗的組織純血,也沒有被找上門的風險——所以今天這是怎麼回事?
要基安蒂想明白這種事,實在是難為她了,好在琴酒并沒有讓人瞎猜自己目的的愛好,他見場地裡的練習已經結束,便讓跟在身後的伏特加留在原地,自己向着兩位狙擊手走過來。
這位聲名卓著的劊子手果真有些特殊之處,至少氣場足夠唬人,面無表情地走路都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不過他眼前的兩個人神經都足夠粗大,雖然也有些緊張感,但毫無懼意。
琴酒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他走上前,先是确認了兩位狙擊手的代号,随後就把目光放在了一旁的狙擊槍上。
“我看了你們的訓練,”他十分平淡地說,“技術不錯。”
這話雖是在誇人,但怎麼想都有點古怪,基安蒂難得升起一點警惕心,卻又實在缺乏辭令儲備,隻好幹巴巴地回答:“是挺好的。”
說完,她也許是覺得自己表現得太過軟弱,便拿起一旁的槍,略帶挑釁地說道:“你要試試嗎?”
基安蒂并不認為琴酒是來這裡殺人的,那麼以她簡單的思維,就很自然地認為對方也是來練習狙擊技術的——當然,她沒聽說過琴酒會狙擊,但這人都能突然間冒出來了,那會什麼都不奇怪。
而對自己的狙擊技術,基安蒂還是有些自信的,她也很想見見這位組織名人的水準,要是對方實力夠強,那當然沒什麼好說的,但要是還不如自己,基安蒂肯定會嘲笑幾句。
面對來自同事的挑釁,琴酒十分鎮定,他接過基安蒂遞過來的槍,垂眸打量片刻,然後擡起頭。
“我很樂意嘗試,”他語氣帶笑,說出的話輕松自如,卻讓面前兩個人,以及身後的伏特加,都懷疑自己聽錯了,“那麼,教我吧。”
琴酒不會狙擊。
在他看來,這是件非常正常、完全可以想象的事情,畢竟一般情況下,間諜根本不需要狙擊技術,一般情況下,狙擊手也根本不會去當間諜。
所以雖然琴酒掌握的各種戰鬥技巧讓他幾乎能僞裝成任何身份的人,但他不會狙擊,這是他在戰鬥能力上的盲區——當然,就算他以前會,經曆了如此之久的設備變革,他要再度掌握狙擊技巧也需要相當時間的練習。
而雖然過去不認為自己需要這一技術,但開始在組織裡殺人之後,琴酒迅速意識到了狙擊的好處:方便快捷距離遠,能省很多時間。
所以,在出國之前,琴酒就已經決定要帶上狙擊手,為自己的“環遊世界”節省時間,不過,這也不妨礙他自己順便學一下。
這段時間在組織裡虐菜,他都有點厭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