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做飯嗎?” 遲航問。
柳時序搖搖頭。
“幹巴白人午飯呢,兩片面包夾火腿和黃瓜那種?我看視頻裡說外國人午飯都是随便對付的,吃點面包就可以撐一天。”
柳時序摸了摸鼻子,有些慚愧:“我隻在面包上塗過果醬和花生醬,除此之外的食物,都要靠别人加工。”
遲航歎口氣:“你真的是少爺命。”
柳時序不想被嫌棄,連忙說:“我可以學。”
遲航的手指沾了水,他挑起柳時序的下巴,笑着說:“我們兩個,有一個會做飯就不會餓死。你幹嘛費勁兒學這個。”
柳時序憧憬了一下未來兩個人一起生活的樣子,遲航要是每天煮飯給他吃,他該多幸福啊,“你一個人在廚房多無聊,我要是學會了,咱就可以搭檔幹活,就不會那麼累!”
這是沒做過飯的人才有的天真,他一定不知道廚師也是一個領地意識很強的人,廚房裡要是有兩個人,恐怕會打架,但柳時序這麼為他着想,他還是很感動的,“那就做點簡單的吧,先洗個蔬菜和水果,等會兒我教你做個沙拉。”
柳時序撸起袖子,在旁邊有模有樣地操作起來,當他想要拿水果刀切菜的時候,遲航攔住他, “小心傷到手,我來吧。”
他笑嘻嘻地說:“你怎麼這麼心疼我。我沒那麼廢,切割水果還是穩穩的。”
遲航說:“我沒告訴過你吧,我很喜歡你的手指,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被你的手指吸引住了,在那之前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手控。”
柳時序之前就猜到了,他舉起自己的雙手,左瞧右瞧,欣喜地說:“雖然我對自己的臉更滿意,但我還是很高興。”
“那麼漂亮的手,如果割破了我會很傷心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等着開飯吧。”
“遵命,老婆。” 柳時序附在他耳邊說。
遲航臉一紅,手一抖,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瞎喊什麼……”
“老婆。”
遲航覺得這個字的情趣意味極濃,連耳朵都浮上霞色,“你先出去,再這麼鬧下去晚飯吃不了了。”
柳時序饒有興趣地盯着那張越來越紅的面頰,最後決定大發慈悲放過他,“那我先收拾行李。”
“嗯,那邊是卧室,你随意。”
柳時序走進遲航的卧室,卧室離的裝修跟外面的風格相似,幹淨又簡潔,他被靠牆的書架吸引,書架上有很多書,他走過去掃了一圈,都是文學、社科還有藝術相關的,中間一層放着一個相機,幾張拍立得的風景照片,還有幾個旅行紀念品。這應該是最能代表主人趣味和品味的地方了。
柳時序在這裡駐留了許久,細細記下他喜歡看的書,去過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遲航就喊他吃飯了,餐桌上有兩盤海鮮意面,一盆沙拉,一疊潮汕鹵味,還有兩瓶可樂。
“家裡沒有酒,隻能喝可樂,明天我去買點酒回來。”
柳時序過去親了親他,“謝謝老婆的款待。”
遲航拉住他的衣領,難得用一種命令的語氣:“你還是叫我哥吧!”
柳時序委屈地皺了皺眉,“你要是不喜歡老婆的稱号,我叫你老公也可以。”
遲航拽緊了他:“别胡鬧,叫哥。”
柳時序妥協,軟聲軟氣地喊:“哥哥。”
遲航投降,老天,還不如叫老婆。
他揮揮手,“吃飯吧。”
“我明天請了一天假,先陪你玩一天。” 遲航說。
“我自己随便走走就行,别耽誤你的工作。”
遲航說:“不要緊,你第一天來,先帶你熟悉一下。你之前來過上海嗎?”
柳時序:“很小的時候來旅遊過,沒什麼印象了。”
“嗯,那正好。”
晚上洗完澡,兩個人就躺在床上,床不大,兩個1米8的男人躺下來幾乎就沒什麼額外的空間了。
遲航在翻一本旅行遊記,柳時序則靠在他的肩頭,他的氣息噴薄在他的頸間,幾乎無法使他集中注意力,因此看書的效率極低,過了很久才翻過一頁,遲航說:“你就不能自己玩會兒手機?”
柳時序仰着脖子看他,一隻手又在撩撥他的頭發:“我千裡迢迢來上海可不是為了玩手機。
遲航索性不看了,把書放到床頭,把他不安分的手從自己的頭發上摘下來,“這床有點擠吧?”
柳時序恨不得這是一張單人床,“還好,剛剛好不是嗎。”
“這棟樓有點老了,夜裡還老是有貨車從邊上的高架開來開去,有點吵。我怕你在這裡睡不好。”
“你是想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