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為什麼是人的形态呢？”那維萊特問。

貝希摩斯對那維萊特可謂是知無不言。

“因為我是朝着這個方向進化的，您聽說過那則預言嗎，水龍王将以人的形态誕生……”他的眼神突然銳利起來，又在瞬膜濕潤眼球之際變回原本的友善。

沒有誰不想走到頂點的位置，對不對？可惜他進化得有點亂七八糟，完全失去了所謂的純粹，要是能像網遊那樣洗練技能點就好了。

那維萊特沒有聽出貝希摩斯的言外之意，也沒聽過那則預言，楓丹流傳最廣的預言是所有人會被溶解。能跟水龍王扯上關系的，基本都是人們抱怨雨季頻繁無序，希望不要下雨。

“那我、你知曉我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形态誕生嗎？”

那維萊特平闆無波的語氣難得帶了一點小心翼翼，也許他知道得不到答案，期待又害怕失望。

貝希摩斯确實不知道，不過他有很多猜測。

“也許法涅斯希望死去又複活的龍王親近他的造物、忘記仇恨？”這像是對那維萊特的提醒，或是隐晦的警告。

那維萊特搖頭，表示他并不喜歡人類，他們總是在法庭上上演荒誕的劇目。

“人形可能是普遍的進化方向，您見過現在被授予執政權的七個魔神嗎，他們一般都是人類的形态；許多生活在大地上的其他物種，比如稻妻的妖怪、璃月的山野生靈，都喜歡朝着人的模樣的化形。”

還有最惡心的……拿您的遺骨捏造出來的純水精靈，也渴望成為人類。

“我猜測更多是希望能融入人族的社會，通常他們回歸山野族群是也會變回原形。”貝希摩斯推測，他其實也沒在提瓦特遊曆多久，“對了，您的原形是什麼樣子呢？恕我谮越，但我隻在典籍裡見過描述您的幾個句子，實在好奇您真正的樣子。”

貝希摩斯是在盛大的葬火之戰結束了許多許多年後，才出生的。一開始的進化模闆就是朝着第一任水龍王的方向努力，可同族傳承記憶裡，往往隻有水龍王身軀的一小部分，就跟答案解析隻寫個‘略’一樣。

如此的請求，那維萊特沉默片刻，才開口說：“抱歉，我并沒有龍的形态，從外形上來說隻有人形。”

“您無需道歉。”貝希摩斯有點無奈了，“……真是遺憾。”

誕生之後，那維萊特曾去往栖息在楓丹的水龍蜥群落，但形态迥異、智力低下的同族令他完全尋不到認同感，也無法解決任何疑惑，所以沒多久他就悄聲離開，那些水龍蜥還以為哪裡冒犯到了王。

貝希摩斯與這個群落不是同一支，他來自大陸之下的海淵，葬火之戰打得天幕破碎、地面崩裂，有的闆塊掉落到海淵，貝希摩斯的那一脈水龍蜥就是如此。

所以那維萊特才沒見過貝希摩斯，否則有如此聰明、相似的同族，也許他就不會赴那封信上的約了……說實話，迄今為止他連水之魔神的面都沒見到過。

對方好像在躲着他，不過那維萊特不甚在意。芙卡洛斯做到了信裡所說的‘位置’，坐在那處席位耗費了那維萊特大半精力，融入人類社會比他想得要麻煩。

以那維萊特的責任感，他在短期内根本不會抛下沫芒宮的事務離開。

“我還想帶您去看看我的族群呢。”貝希摩斯‘哀怨’，然後又得到了一份抱歉。

太謙遜了吧，讓人忍不住想挑戰一下，貝希摩斯有點想以下犯上。

沒有強大的龍形，感覺身上的氣息也不是那麼不可挑戰……貝希摩斯沒有貿然行動，他曾經嘗過一次慘敗，受過苦果。

“請問，我能看一下你的原形嗎？”那維萊特輕聲問。

歹念被打斷，貝希摩斯決定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