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審判官罕見地連請了假，反正他有很多節假日的假期沒休，楓丹暫時離了最高審判官幾天還是能轉的。

普通人隻會覺得那維萊特大人可能累到了，剛應付了一場風波和争鬥嘛，所以休了個假，但沃特林作為親信其實知道……那維萊特一開始算‘曠工’。

很多處理了一半的公文答複還擺在桌上，鋼筆的筆蓋也沒扣上。

更為不同的是，人不在。

要知道就算整個複律庭都休息、執律庭每個人都輪了一遍假，最高審判官大人也會風雨無阻、如期而至。沃特林馬上察覺到不對勁，攬下了博納内區的巡邏任務，趕緊順路到那維萊特家中探望。

門開後，特訓隊隊長懸着的心……還是死了。

那維萊特大人的确沒事，但是……寬松的常服沒遮掩住的地方全是痕迹，尤其是那維萊特皮膚比一般人還要白，就更為明顯。

在水的國度，别說成年人，就算随便在街上拉個半大小子來都能看出來發生了什麼！

沃特林第一次見到最高審判官神色不自然，盡管如此，對方還是為沃特林的來訪和關心表達了謝意，并麻煩沃特林幫助他申請寫些假條之類的。

還沒等沃特林開口，被門掩蓋住的一側，一隻手臂從背後攬住了最高審判官的腰，大半張臉也埋在那維萊特的頸窩，像是不耐煩地催促。

“……好的，那維萊特大人。”沃特林艱難地回答。

那維萊特剛沖沃特林點頭，門就被轟得一下關上了。

這樣不禮貌的行為想也知道是誰幹的，就算沒看清臉，特巡隊隊長也認得出來是誰。他沒再多說什麼，對傳來的斷斷續續的喘息聲恍若未聞。

回到沫芒宮寫假條的時候，沃特林才發覺自己忘記問那維萊特到底要請幾天假，沒辦法他隻好一天一天寫，終于，一個多星期後他終于看到最高審判官大人回到他忠誠的沫芒宮了！

審判官制服比楓丹任何服飾包裹得都要嚴實，除了面部就沒再露出任何皮膚，所以根本沒人能發現最高審判官衣服裡面被留下了多少印記。

辦公室。

楓丹最近陰雨綿綿，提前進入雨季，但最高審判官的辦公室仍小開着窗戶，那維萊特喜歡雨滴落下時的聲音。

堆放成一座小山的材料正在一摞一摞地減少，兩三年過去，那維萊特處理起來早已得心應手，當初他在人類社會結識的老師曾建議他，将‘雜事’都分給下面的人，說他一個人是做不完所有事情的。

如果不是耽誤了這一周多的時間，他一個人完全能做完。什麼是雜事、什麼是要緊事呢？那維萊特不是沒試過撿分出去一些，但是人一多分歧就多，最後鬧得一地雞毛，他又得重新處理一遍。

吱呀——

窗戶被從外部完全打開，貝希摩斯屈着一條腿蹲坐在窗台。

那維萊特：？他是真的不明白貝希摩斯為什麼每次都不走正門。

“咳，我來看看，幫幫忙什麼的。”

早上他幫那維萊特戴波洛領帶的時候，剛系緊那兩條黑色皮繩結，就聽見那維萊特倒吸一口涼氣。好吧……這下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忽略自己咬出來的牙印了。

需要幫忙的，大概隻有這些無聊的政務。一開始那維萊特沒打算讓貝希摩斯摻和進來，龍蜥的社會又接觸不到這些，貝希摩斯怎麼可能會處理公文——事實上，他還真會，這下那維萊特有些驚訝了。

雖然有點語法的小毛病，比如分不清陰陽性（那維萊特深表理解，因為他一開始也為此苦惱），但是回複用詞還挺規範正式，提出的解決辦法也很有參考性。

“你很熟悉這些？”那維萊特問。

貝希摩斯頓了頓，道：“算是？看過别人寫，看多了也就理解了。”白夜國的政權更集中，也是彙集一塊檢閱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