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的标題處寫着“北國銀行”，貝希摩斯不由得多看了一眼，楓丹這邊居然都有銀行了。
“淵下的水龍蜥，過得好嗎？”
“……不好，但現在也算不上太壞。”貝希摩斯轉頭望向那維萊特，“淵下的龍蜥可能和你見過的水龍蜥不太一樣，但他們也是誕生自胎海的原生生物——”
貝希摩斯忽然頓住了，“那維萊特，那封信，水之魔神寄給你的那封信還在嗎？”
“在家裡，怎麼了嗎？”
當初貝希摩斯隻是粗略看了個大概，無法笃定他記得準不準，“水神是不是在信裡說，楓丹人也出自胎海之水，是這個星球的原生生命。”
那維萊特在來楓丹前，将那封信看過很多遍。
所以他能肯定的回答：“是的，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遇到過珀西芙他們，所以就答應了水神的邀請。”
“提瓦特以前沒有人類，是法涅斯打敗了尼伯龍根後，創造了人，那個時候原始胎海早就不在星球表面了，龍為霸主的時代結束了，後來誕生的物種都不算原生生命。”
那維萊特沒有完整的水龍權柄，也就沒有前生水龍王的完整記憶，貝希摩斯說的這些他都不知道，在他的認知中，生命出自胎海，人當是如此，楓丹人更是。
“你的意思是，芙甯娜女士欺騙了我？”
盡管那維萊特總認為自己是局外人，但他也無法接受這個猜想。
……楓丹人原來不是他的子民嗎，隻單單是仇敵的子民？
*
歐庇克萊歌劇院。
“停——守衛呢?！守衛，把這個人帶出去！”水神忍無可忍，大聲喚來她的護衛隊。真是太掃興了，排練的興緻都沒了。
“是！”
内尼塔·拜狄芒用仇恨的目光瞪着持劍的少女，守衛帶着槍械跑進來，槍口直對着他的太陽穴。
“芙甯娜大人，您别後悔今天的決定！”内尼塔理了理領結，扶好帽子，在守衛的押送下離去。
剛出劇場口，就正好撞見了最高審判官。
内尼塔壓抑住憤怒，扯了個笑點頭示意，然後急匆匆地離開了。
“那維萊特大人。”守衛們和旁邊的工作人員紛紛緻意。
那維萊特也跟着點點頭，沒多耽擱就進入了排練場地。
芙甯娜已經遣散了在場的演員和拍攝人員，正坐在沙發上休息，沒想到還有人會進來。
“我說了，今天就排到這——啊，是那維萊特啊。坐，坐，嘗嘗這片德波的新品蛋糕吧。”
“不了，芙甯娜女士，你還記得你邀請我來楓丹時，寄給我的那封信嗎？”那維萊特直奔主題，“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哦哦，那封信，我當然記得。不過今天很不巧，一直在排練，我很累了，下次再說吧。”芙甯娜搪塞，起身準備走。
那個跟着那維萊特來的人伸出手，擋住了芙甯娜的路。
“你也是來觐見水神的人嗎？真沒想到，最高審判官也會帶朋友來啊，哈哈，不過今天還是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芙甯娜繼續向前走了一步，但攔着她的人并沒有讓步。
放下的幕布和牆壁構造了一個封閉的空間，在扮演水神的舞台上，芙甯娜不可以讓步，也不能讓路。
“讓開！”芙甯娜站在原地，下一秒她的氣勢突然強了起來，“我再說最後一次，讓開！不然我就要叫警備隊的人來了。”
貝希摩斯真的疑惑了。
“一個魔神，要叫人類來保護自己？”貝希摩斯并沒有被芙甯娜的氣勢唬住，剛剛的人類，水神派人“請”走，倒也能理解，作為魔神總不能親自動手，但是他總沒弱到讓水神覺得他能被警衛就解決的吧？
“……哼！我隻是不想親自動手傷害到你——”
話未完，攜着電光的冰晶就直直逼來！
芙甯娜愣在原地，那閃着寒芒的冰尖就停在她的眼睛前。
“貝希摩斯！”那維萊特也被吓了一跳。
芙甯娜忍不住後退幾步，她強撐着最後的力氣，質問道：“那維萊特！你、你想逼宮嗎！我可是水之魔神芙卡洛斯！”
“沒否認你不是，但你這麼強調，我可要懷疑了。”貝希摩斯揮手，将冰晶抹除，“你好像沒什麼力量，你真的是水神嗎，那封信真的出自你手嗎？”
“當然了！不是我還能是誰？”
“好，那麼那封信上都寫了什麼。”
“……”芙甯娜急中生智，“是我邀請那維萊特來楓丹，他是水龍，楓丹是水的國度，我會邀請他合情合理。”
“不，你當時用的不是這個理由。”貝希摩斯否認。
“這麼多年了，我總不能把信件上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吧。”她轉換概念。
“芙甯娜女士，我并非質疑你，我隻是有一個疑問想請你解答。”那維萊特并不在意其他，他拿出了那封信，“你曾說楓丹人出自胎海水，是這個星球的原生生命，是……屬于需要我照顧的一類。”
“可人，不該出自胎海。”
該如何解釋呢？
“那，肯定是我的子民和其餘六國不同啊！”芙甯娜揚起手，高傲自信地說：“他們從洪水中頑強幸存，擁有着這片大陸最古老的血脈！”
這個說法也并非無稽之談，起碼對普通人來說的确是一種可能。楓丹人的先祖如要要溯源的話，确實很難，其它六國并不像楓丹這樣多災多難，遭遇過多次洪水。
“再古老也不能古老到跟龍蜥是親戚吧？”貝希摩斯出言嘲諷。
“芙甯娜女士，你的解釋，恕我無法相信。”
“我們走吧，王，這下不用等什麼千靈節了，直接辭職，以後都是假期。”
王？芙甯娜定睛看向貝希摩斯，才發現他的眼瞳的特殊，他是水龍蜥嗎？鏡子裡的我啊，水龍離開應該沒事吧……起碼她扮演神明的事并沒有被完全揭穿。
那維萊特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跟上貝希摩斯的腳步。兩人走向出口，舞台上隻剩女主角，再沒了看客。
突然，谕示裁定樞機光芒大作，一道能量罩覆蓋住了整個排練場地，谕示裁定樞機收集的信仰之力編織出絕對絕緣的空間，在這裡，任何事件都不會被地脈收容，所說的一切都不會被天空島聆聽。
貝希摩斯回頭看去，芙甯娜整個人被光芒籠罩。
等光散去，水神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除了氣質以外，最大的差異就是水神……長頭發了？
……這就是水神神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