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鬥:“呵。”
“你可别忘了自己還是反逆者(Resistence)的一員,”眼眸灰藍的少年輕輕一笑,半開玩笑半警告道:“小心我給你穿小鞋,隼。”
隼:“……喂。”
短暫玩笑後,快鬥很快就看向林敏娜,他說:“雖然不想承認,但隼說的對,你離開以後……呵,我恐怕壓不住那群人。”
“…這麼嚴重嗎?”遊鬥流露出遲疑的神情,廢墟中的冷風卷起披風的下緣,他說:“除了那件事外,我沒怎麼遇見……”
“因為我還在啊,”林敏娜也懶得維持那層紙糊的和睦,擡手直接給摳破了:“别以為我不知道,那群老不死的巴不得我去别的次元呢,自然别人可以侵略我們,為什麼我們不能殖民别的次元!”
說着,她冷笑兩聲:“對我百依百順,還不是用得上我這柄利刃,呵呵!”
隼聞言,欲言又止,他瞧着眼神冰冷的冠軍,忍不住說:“你說變臉就變臉啊,不過,現在這個模樣到和第一次見面差不多呢。”
遊鬥看了眼自己的死黨,又掃了面無表情的林敏娜,咳嗽一聲,描補道:“他是說,私底下接觸,林桑不像表面上那麼冷酷。”
林敏娜:“……”
她對上遊鬥那雙漂亮的銀灰色眼瞳,哼了一聲,想和隼玩自碑的念頭在腦海中轉了一瞬,默默删掉了。
琉璃倒是奇怪的問了句:“那快鬥今天,難道是為了……”
她沒有說完,話裡的意思讓在場人都神色嚴肅起來了。
林敏娜倒是無所畏懼,一字一句從喉嚨裡擠出來,透着冰冷森然的殺意,“那還用說,殺了便是。”
“……”
黑發黑眸的少女,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神情,她問:“紅心校長還算聽話吧,快鬥?”
“你是說井上先生嗎?”灰藍眸色的少年輕輕一點頭,他含笑瞧着冠軍小姐,說,“好歹你是他名下的學生,當然站在你這邊。”
林敏娜唇邊不由浮現一抹冷笑,“那就夠了,剩下的既然不站我這邊,那就不需要留他。”
“我忙得都恨不得一天有48小時,哪有時間去應付他們的野心?”
“現在心園沒有完全摧毀,全靠我扛着,沒了我,他們算什麼東西!”
“娜娜……”琉璃率先開口,她眼底含着一抹微光,“這樣做的話……”
“我不在乎。”林敏娜一口打斷女孩的話,她說:“快鬥你知道的事,隼你們幾個人應該也知道了。”
遊鬥微微一怔,他點頭,“你是指自己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他這樣說着,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垂在身側的手指禁不住收緊了些。
一切結束以後,就會離開嗎?
想到這的遊鬥,眼睫不禁微微一顫,為自己的心思感到震驚,我…我不想她離開嗎?!
隼見自己同伴臉色微變,下意識給了眼神:怎麼了?
遊鬥皺眉搖頭,沒有說什麼,隻是垂着眼簾,等着林敏娜的回話。
“嘛,算是吧。”黑發的女孩輕輕揭過這點,她瞧着他們四人,一字字道:“說得細緻些,我算是未來人吧。”
不知道是沒有燈火的關系,還是月光過于凄涼,這話一出,三個人的臉色都白了白,神情或多或少帶有幾分沉郁。
林敏娜輕聲說:“按照原來,琉璃會被融合抓走,從此不再相見。”
“快鬥由于同伴死傷太多,大悲大怒下叛逃了反逆者組織。”
黑眸的女孩,有那麼一瞬間,面容猙獰又痛苦。
“隼得知了基礎次元的消息,為了救妹妹,獨自前往。你的夥伴遊鬥自然放心不下你,在基礎次元……決鬥輸掉了。”
“啊,”她有點木然道,“現在決鬥輸了代表什麼,你們也該很清楚吧。”
“……”
她輕輕一笑,語調蒼涼又滿是錐心之痛,“你們所在乎的一切都消失了。”
“……”
這過于慘烈的結局顯然驚到他們,幾個人面上一片空白,就聽那道聲音并沒有停下,不帶任何情緒繼續說:
“好不容易才達成現在的局面,怎麼可能讓他們壞了我的事。”
她倏忽冷笑出聲。
看向快鬥,她說:“今天,你專門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吧。”
那頭快鬥猶自微微出神,冷不防聽到這句,他驚了一瞬,才回道:“嗯,當初也是你拉着我起了這班子,總不能讓我一個抗下去吧。”
林敏娜靜靜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笑了:“是啊,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扛下去。”
遊鬥為這句話的含義,眼瞳都忍不住顫了下,不自主地看向林敏娜那雙墨色的眼睛。
就看到她唇邊帶笑,嗓音卻酷烈到殘忍,“就像剛剛說的那樣,不站隊的通通殺掉。”
“原本這段時日都是向老天爺偷來的,也是時候還回去了,況且,我都沒收利息呢。”
說罷,她看向臉黑如鍋底的隼,“不是我不近人情,非要帶上琉璃。而是如果她真不在我身邊,我怕……”
隼面無表情:“……”
遊鬥欲言又止,看着飽受刺激的死黨,一時間頭都大了,正準備說和,卻聽到隼扭過頭,輕輕說道:“我知道了。”
“……隼?”
“尼桑?”
聽出小夥伴和妹妹的不敢置信,隼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竭力平複一下呼吸,按住心中的濤濤怒焰,這才重新睜開眼睛,淡金色的眼瞳一瞬間寡淡得驚人,看向林敏娜沒頭沒腦地說了句:“謝謝。”
那些憤怒,那些不滿,那些看不順眼的舉動……通通都是無能的自己在遷怒。
是啊,不是你的話,琉璃早就被人奪走了……不是你的話,他根本維護不了作為兄長的尊嚴,如果沒有你的話……
感激的同時便是對自身的深深厭棄。
黑咲隼,深深看了眼林敏娜,轉身就離開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他也繼續完成自己的責任。
琉璃愣了下,朝着林敏娜揮了揮手,才追上自己的兄長。
遊鬥隻是猶豫了一會兒,就跟了上去。
轉身的那刻,他望着林敏娜,心頭那層陰霾不散的烏雲忽然落下一線日光,少年低頭一笑,掩住了眼中的流光溢彩。
“好了,他們走了,”快鬥抱臂看着那三人的背影,他問:“你想怎麼解決那幫人?”
“就算殺,也得想想怎麼殺啊,”他長歎一口氣,他揉了下發脹的太陽穴,苦笑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