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世初風紀委員長隐忍不發的表情,疊坐在她腿上的兩個女生,不僅沒同情心發作,友好地站起來替人減減負。反而一左一右摟住了她,逗弄的樣子頗為驚奇。
她們不安分地上下其手,逼迫素來正經的世初風紀委員長,展現出更多難耐不堪的情狀,最好揉紅了眼尾,濕潤掉眼眶,命她嘴裡發出更多嬌柔悅耳的聲音。
“何不抛卻妄想,勇敢地直面現實?”
待世初淳一手一個,捉住鬧騰的兩位生員後領子,“啪嗒”一聲,辦公室自動關閉的門又被人從外打開。
是剛才栗山靜書隔空喊話内容裡被分手的冤家——北乃早見。
學生會執行派的成員北乃早見,承襲雲雀風紀委員長的暴脾氣,一腳踢開大門。
就是兩隻水汪汪的眼各自噙着淚花,使她積攢的出場氣勢一瀉千裡。
“原來你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我……”
哭紅了鼻子的女生泫然欲泣。
“你隻是要我幫你工作!井之原教你學習,錦戶替你寫作業,腳踏三條船,半個沒落下!哈,你好樣的!靜書,不,應該是栗山,或者說,栗山靜書!”
依據親疏遠近的關系,區分呼喚前女友的姓名。
遭到談戀愛對象劈腿,還慘兮兮被甩的北乃早見,事到臨頭,竟在擰巴猶疑當地的通俗用語。
你不被甩誰被甩?風間副委員長風間雪秋氣鼓鼓地睜大眼睛,敵視地瞪着打擾她和世初風紀委員長花前月下的狗女女。
銳利的視線最好能化成叉子,将礙事的兩個學生會成員丢出去,叫耳根落個清淨。
“雞蛋不能放同一個籃子裡嘛。”栗山靜書若無其事地攤手。
“這句諺語是讓你這麼用的嗎?!”北乃早見急躁地跺着腳。
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家派系的女性成員腳踏三條船的行徑,風間副委員長啧啧稱奇。得知栗山靜書踏的這三條船,全是隔壁執行派的人,更是啧啧個不停。
一拐三,翻倍地賺。
談的對象全是執行派的,算得上是某種一心一意。風間副委員長喉嚨堵的氣全通順了,大為贊歎,“不愧是我們文書派的人。”
門外更是爆發了雷鳴般的掌聲。
風間副委員長一發言,栗山靜書在支持率取得階段性的壓倒性勝利。
抛卻外邊學生會文書派成員不算,文書派獨立辦公室内,全場人數四名,分兩個陣營。
三個歸文書派,一個屬執行派,風間雪秋明顯幫親不幫理,對陣人數變成二比一。
本想作壁上觀的世初淳,覺着北乃同學分外地可憐,故默默地摻了句嘴,“玩弄他人感情,總歸是不好的。”
按理說,他人的愛恨情仇,與她無關。
可現在栗山同學坐在風間副委員長腿前,風間副委員長挂在她身側,四舍五入,等于栗山同學賴在她的身上,是無關也變成了有關,沒有關系,也被強行套上了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奇妙聯系。
況且,栗山同學也沒有第三條腿啊。世初淳暗自想道。
縱使有,沖着這份戲耍人心後翻臉無情的架勢,也很容易被打斷的。
“得了吧。”文書派成員栗山靜書不以為意。
她翻來覆去地觀賞着自己新做的格紋菱形美甲,還炫耀地展示給其餘三個人看,“學生時代,談情說愛,笑話誰呢?不過閑來無聊,排除寂寞的消遣罷了。”
“怎麼能蹬鼻子上臉,真把自個當角了呢?”
北乃早見哭得更厲害了,先前是聲聲泣淚,現下變質為聲聲泣血,“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還傻乎乎地向你提供執行派的情報……”
“社會有商業聯姻,學校有公務交接,強強聯手,天經地義。”
靠在左邊椅子把手的栗山靜書,摟住世初淳的脖頸輕佻地吹了口氣。
古有枕邊風,今有生員在卧。
最難消受美人恩,被吹耳邊風的世初淳面無表情。
沒必要,真的沒有必要。
捧着書卷埋頭苦讀的未成年學生,好端端地,學什麼□□商戰?
栗山靜書吹完風,挑釁地觑了一眼傷心欲絕的前女友,成功收獲大顆大顆的眼淚。
“你、你、你……我我我——”哭到打嗝,氣到結巴的北乃早見,咬緊牙關,心一橫,大跨步上前,把頭埋進世初淳的肩窩,深吸了一口氣。
十分恬靜安甯的氣息沁人心脾,似某種似有若無的安慰。
她的眼淚掉得更多了,打濕了世初委員長的衣襟。
“啊這……”風間副委員長驚呆了。
被迫害的世初淳同樣也沒看懂事情走向。
她連忙抽紙巾遞紙。
女生落淚她是很心疼沒錯,眼淚鼻涕糊在她制服上的話,她會心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