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屬于她自己,而非其他任何人的。
舒律娅自知,現下逃脫不了女仆的職責。但日久天長,她總能熬到解除合同的時期。
熬不到她就跑,大少爺占有欲發作,當她是财産處置也不打緊。
他不放手,她就躲。揍敵客家族勢力再大,難不成還會為了她一個随處可以招攬的小女仆,跨過巴托奇亞共和國逮人?
身體不自由,心靈也難免會受到禁锢。舒律娅才不想被揍敵客家族視生命為無物的氛圍侵蝕。
女仆手腳并用,擡起膝蓋,費勁地抵住了大少爺愈靠愈近的胸膛,好似羽翼未豐的蝴蝶,艱難地違抗着意圖遮蔽她天日的厚密雲層。
“大少爺、伊路。”舒律娅喚出了伊爾迷的昵稱,“我不是任您擺布的玩偶。”
“舒律娅,你總是、總是這麼地讓我失望。”
訴說着遺憾的男人,無神的雙瞳無時無刻不在攫取周圍生物的生機。勝似宇宙中吸納萬物的黑洞,牢牢地鎖定了她。其神态與語氣皆不可捉摸,唯有寬衣解帶的動作無比地熟悉。
“縱使等下讨饒,喊我伊路,我也不會輕易地寬恕你。”
連最基本的侍奉主人的禮儀也沒學好,是他這個主人的過錯。一個合格的主人,得好好的懲罰自己不聽話的從屬。
伊爾迷手掌放在女仆的胸口,看上去想要挖出内裡的髒器,又像是在左右着她的心髒跳動。
最終,他隻是抽動仆人胸前綁着的深藍色領結,往右側一甩,恢複成長條的紗帶原狀,利用它,綁住了舒律娅充斥著抗拒的雙眸。
沒等舒律娅明白伊爾迷少爺的用意,她的縫匠肌就被掐住,分開了,擠進去男人的一席之地。
改良的女仆裝側卷荷葉邊,内擴蕾絲褶邊。貼着腰跨的手,亮出了鋒利的念釘,輕輕劃動,隐約帶有裂帛聲。念能力武器的尾端一挑,劃開了内襯的綢絲帶。
女仆死命地催眠自己,奇犽少爺,亞路嘉少爺、小姐還在這兒,伊爾迷少爺再特立獨行,也不會當着自己弟弟妹妹的面胡來。兼任了法官職務的大少爺就貼着她的外耳,向她宣告了一堂言的判決。
“舒律娅不是經常給奇犽和那個東西念童話故事?”伊爾迷随手從旁邊的書架抽出一本畫冊,“就那麼有意思?那我也來試試吧。”
可以和奇犽變得更親密一些。
伊爾迷大少爺的行動力,就跟他賺錢的速度一樣迅速。每當他有了主意,就會當即付諸行動,并且鮮少有人能成功地阻止。
揍敵客家族長輩放任自己的後輩自在生長,笃定他們會一心為家族效勞。
殺手世家訓練處的實力擺在那,伊爾迷大少爺念頭萌生的瞬間,就跟張貼出的告示沒有什麼區别。他近乎無情地宣判了對女仆的公開處刑。
炙熱的鼻息噴灑在舒律娅耳廓,女仆大腦一片空茫,霎時分辨不能。
她盯着眼前的黑暗,怎麼也盯不出花來,人轉動手腕就要掙紮,被輕松地制住了。
伊爾迷一手擒着女仆的兩隻手腕,一隻手翻動畫冊,具有特質的講解低啞悅耳。
人視覺感官被剝奪,其他感知便尤為敏感。舒律娅能明顯地感知到緊貼着自己蔽膝的地方,蓄勢待發着伊爾迷少爺的兇器,還沒全然地伸展,就具有可怖的輪廓。
單碰一碰就讓她顫個不停。
女仆先前拿到的圖書掉落在一側,室内唯聞伊爾迷少爺心無旁骛的掀動書頁聲,由此徐緩地講訴深睡着的紅龍的寓言。
尚在沉眠期的紅龍,呵氣成霧,有一搭沒一搭地挑釁着。在它睜開眼的節點。令隐秘的山谷為之震動。
女仆要掙紮也脫力,在今天之前,她從沒想過聽個童話也能聽得面紅耳赤。
揍敵客家族的成員,自小服用毒物,鍛煉殺人之術。長子是名為揍敵客的毒株中,外相上相當克制,實則最為兇猛的一類。
他永遠站在捕食者的一端,既不會羞恥、憐憫,也不會與任何其他生物共情。
他簡單地制住女仆的雙手,讓她去把握預備進駐幽谷的紅龍。素來扮演掠奪者角色的大少爺,一朝意動,就等同于單方面判決了舒律娅得受過。
實施着侵擾的揍敵客家族長子,潛心朗讀着。他抽出身來,放縱完全蘇醒的紅龍,緩慢地舒展開龐大的身軀。
枯枯戮山所處的高海拔死火山由此被喚醒,豐茂的林木組建成蔥綠的海洋。有風吹過時,能感應到脈動的韻律。煙囪管道挺拔向上,噴薄着污濁的雲煙,遇冷飄散成凝狀的水霧,使山谷蒸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