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律娅的鞋子掉在地上,貼膚的絲襪被人從頭到尾扯掉了,露出白皙的腳背。稍微一瞥,就能看見青色細小經脈附近漫開的紅色浪潮。
波詭雲谲的雲浪翻被,似有海潮聲陣陣不絕于耳。女仆一時半會竟不知道自己是誰,在哪裡,在做些什麼。
伴随着性感的喘息,男人紅刀子進,白刀子出,誠實地交付了貨款。
他把搗好的藥汁塗抹在女仆下肢到膝蓋之間,手掌揉捏着包裹着髂嵴的肉,宛若金色的沙灘揪着一團彈軟的雪浪。
伊爾迷可向來不露聲色的面容,沒什麼變動。唯有動聽的音色吐得喑啞了些。
“連敷藥也不老實,舒律娅是打定主意要做個壞孩子?這不是都溢出來了?”于是,又強硬地擠了進去,治療女仆迫在眉睫的病情。
舒律娅周身燙得厲害,登托拉地區的荒原培育不出情愛的種苗,卻能夠依次地點燃名為慾望的營火。
饕餮貪得無厭,僞裝成一闆一眼的教師,俊嚴地教訓着再也服用不進藥汁的學生。
要吃吐了的食客,推開一個勁喂食的主廚。“夠了——”
天可見的,她是昏了頭,才會以為大少爺會見好就收。
誰曾想對方食髓知味,樂于在兩個年幼的弟弟面前展示他在自己身上鍛煉出的高超技藝。
“不夠。舒律娅,遠遠不夠。”伊爾迷嘶啞着嗓子回應。
她能給予他的,遠比他渴望得到的要多得多。
可他真正能從他那裡獲取的,又實在是太少太少。
偶爾借由他的手揉掐出的甘霖,亦總也緩解不了他的幹渴。
對于連治愈病理也不配合的女仆,伊爾迷自然也沒什麼好收斂的。他将以往随侍自己的女仆,蠻力地換了個反向。使人背向着自己,壓在桌子前,再強自翻轉她的上半身,頭轉向自個。
枯枯戮山的大少爺絲毫沒考慮過這樣的做法,會給女仆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他踐踏她的尊嚴,無視她的臉面。他毫無憐惜之情,隻對揍敵客家族的成員予以尊重與愛戴。
在女仆陡然激烈的,被堵住的叫聲裡,伊爾迷倒吸了一口涼氣。
被從深處絞得更緊的美妙,令他扼住了女仆的後脖子。似有一股狠勁要掐死她,又像是要一手掌控她的命運。
他的手從舒律娅的衣領伸進去,解開她的内衣扣子,緊接着滑下來,摸到了褲襪帶,感知到束縛着身下之人的緊繃之處。
伊爾迷左手掐着女仆的臉,往自己的方向偏。即興地觀賞起了由自己親手浸透了,泡熟了的黑曜石,失神地烙刻上情慾的印記。
硬實的手臂發力,鼓起猙獰的血管,與女仆線條流暢的足弓相映成趣。
欣賞了會自年少起,就随侍在自己身側的女仆,被自己折騰得神志不清的形象,伊爾迷合眼再睜開,依舊是那副山地不傾的死樣子。唯有方興未已的惡龍彰顯着他的興緻昂揚。
大少爺攥着女仆褲襪帶的手松開,彈性帶子反彈,發出“啪叽”的彈響。他俯低身子,舌尖頂開舒律娅微張的唇,朝内進發,仿佛海洋上行駛的船隻受到了塞壬歌謠的蠱惑。
舌頭不由分說地擠進嘴裡含着念釘的女仆裡邊,侵占更多的空間。
混合了主次的津液,控制不住地從塞得滿滿當當的口腔溢出來,直到大少爺大發慈悲地退出去,牙齒咬住念釘的尖端,扯離女仆的嘴巴。一偏頭,将念釘穿回自己的裝束。
伊爾迷身上的氣味如他的本人一樣,嗜血、晦暗,無視他人的意願,時常震懾着,壓迫着周圍人。他強迫女仆渾身沾染滿他的氣息,并且随時随地地萦繞在她的身側。
恍惚間,舒律娅有若凝成了一片雪花,要被男人熾熱的野望融化。
男人的手掌在全身遊走,殺人時殘留的血腥味覆蓋在她的四肢百骸,讓心理為之作嘔,可軀殼異常地興奮。
女仆仿如置身于火海,又以為自己是一顆無倚無靠的水滴。跌落在淬煉得通紅的刀具頂端,被人蠻橫地從軀殼貫穿到心靈。
荒涼的原野四處灼燒着烈火。世界引以為熔爐,深困她在其中,極目遠眺,無從解脫。
舒律娅既期望着有甘露降臨,澆滅這升騰的慾火。又覺着自己就要被這灼熱的溫度化開了,連冰涼柔軟的嘴唇也叫人撬動,如同攫取盛放着蜜汁的鮮花一般,肆無忌憚地奪走了她僅剩的清涼,隻餘下幹燥的慾壑難填。
高遠的夜幕晃晃悠悠,閃爍的星子搖搖欲墜,看起來冰凍而顯得熱切。
天地在倒轉,隕落了漫天的星河。在沉寂的黑暗裡,有且僅有一個名字,流星砸星球一般,破開了遮籠她視野的大霧。
或歡愉、或難忍洇出的淚水,濡濕了遮擋視線的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