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鮮少有人會被吉娃娃吓到逃跑。”澤田綱吉支支吾吾地揭露自己的軟弱。
“小狗嘛,有的人喜歡,有的人害怕,很正常的撒。”
琢磨着文化祭劇本的世初淳,随口上價值,“正因為每個人待人接物的心态、表現不同,世界才這般的絢爛多姿。這次跑赢了,沒有被追上,更沒有貿然地丢下我,有進步,值得獎勵。”
“回頭我給你做小蛋糕吧。”
“那我我我……”澤田綱吉說到最後,聲音細如蚊蚋,“我還拉了世初同學的手。”
想到劇本關鍵詞的世初淳,心無旁骛地牽起輔導對象的手,往教室走,想要抓緊時間記下可能一轉而逝的靈感,“我現在牽回來了,澤田同學不欠我什麼了,可以安心了嗎?”
“嗯……”被途徑的各位同學行注目禮的澤田綱吉,頭埋得更低了。
可到底沒舍得掙脫。
關于學習任務,世初淳幹脆搞了個學習小組,拉入笹川了平、笹川京子、三浦春、山本武幾人。她企圖把澤田綱吉放在朋友和暗戀對象的包圍圈中,刺激他的學習能力。
澤田綱吉集倒黴、瘦弱,反應遲鈍各種問題一體,和陪伴世初淳的童年長大,給她種下奇思妙想的《哆啦A夢》裡的主人公野比大雄相似。
他們有個共同點,即使再軟弱,也有顆善良的心鞭策着自己,為了保護重要的人而變得無往不勝。
世初淳擔任起照料澤田綱吉的任務,忽然有種在家照顧大兒子、二兒子,在外照顧小兒子的錯覺。
澤田綱吉很奇怪:“世初好像從來不會為了自己的事生氣,反而會為了我的事,頻繁地皺起眉頭。可是他們說的也沒錯,我沒有才能,也沒有能力……”
“你很好。”
世初淳停下來,雙手拍拍他的臉頰,止住男生繼續自暴自棄的話語,“澤田同學貶低自己一萬遍,我就贊揚你一萬遍。如果你想聽誇獎的話,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說給你聽的。”
“世初為什麼這麼自信啊……”
由于受着期待而倍感迷茫,想要努力地達成他人的期望,偏一旦起步,反與目的地漸行漸遠。
與世初淳的接觸日久,逐漸壯起膽子的澤田綱吉,捧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卻不忍再窺探學習委員的顔容。
世初淳對待他,像是熏風溫柔地在耳邊說話,像是雨水細膩地碰觸他的肌膚。
令他的表裡一緻時不時地顫動着,四肢百骸産生微妙的悸動。
“不是自信,是對你有信心。”
某年某時某分,又是一次到達學生會門口的世初淳,依然與澤田綱吉同行。
她摸摸男生的頭,再不想料理公務,也隻得和他道别,“請更加相信自己一點,澤田同學這樣的人,是能夠盡情驕傲的。有人會在背後默默地注視你的。”
比如三浦春。那孩子如芒在背的視線,實質化到令人覺着紮。
自從澤田綱吉上次陰差陽錯地救了落水的三浦春,女孩子就對他情根深種,一副非卿不嫁的樣子。哪天聽到三浦春強行綁架澤田綱吉去辦婚禮的事,也不足為奇。
但逼婚的話,終歸是不大好的。
男女之事,還是講究個你情我願比較恰當。
在辦公室處理事務四十五分鐘,時常跟在雲雀恭彌身後的草壁哲矢敲門,向她問好。
每次看到草壁副委員長,世初淳率先注意到的都是對方的發型。
并盛中學校正校風的風紀副委員長,頂着誇張的飛機頭,他旗下的學生會成員們亦是如此,竟沒一個人覺着不對勁。
這世界真是奇幻。
啊,集黑手黨、繼承人權利争鬥、本來就是奇幻的。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還好雲雀委員長留的不是飛機頭。世初淳想象了一些雲雀恭彌的飛機頭造型,忍俊不禁。
她熟稔地解開随身攜帶的繃帶包,遞給跟在自己身旁的風紀副委員長——一個綁着雙馬尾的可愛女孩子,風間雪秋。
對方心領神會,拿過成條的繃帶,把上級的雙手牢牢地綁起來,免得在面對學校另一個風紀委員時,做出像雙方第一、二次見面那般相當失禮的舉動。
就是捆綁工序結束後,臉頰浮現的兩朵紅暈,令世初淳心裡免不了發毛。
“放心吧這回委員長沒有來。”
作為兩位風紀委員的對接人,草壁哲矢或多或少了解世初風紀委員的習性。除開一開始驚掉衆人下巴的越軌行為,這位上司确乎是本本分分做事,踏踏實實讀書。
最重要的是心腸好,每次他們辦事不力,被雲雀風紀委員長暴打發洩怒氣,都可以來找文書派的世初委員長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