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律娅每天早晨醒來,身體酸得要命。她的嘴巴是苦的,走到獨立衛生間還沒脫褲子,就覺着有濕哒哒的東西黏一腿。
她脫下底褲,忍着不适檢查,發現裡面儲存的比流出來的多。更多的,是經過一個晚上幹涸了的痕迹。
什麼鬼東西啊……
女仆失憶前掌握的生理知識,全被大少爺的念能力封印,失憶後學習的知識,基本全由伊爾迷灌輸,她自然沒辦法聯想到那是什麼,隻隐約覺着是在哪裡見過。
被長期控制的傀儡損壞了腦細胞,思維空間下降,記憶力消退,缺乏自主行動力,沒能順利地捋清思緒。一有打算考量,腦殼就咔吧咔吧地響,轉瞬就遺忘了自己思考的事情。
她以為是自己身體出了問題,空閑時間去問大宅内部配置的醫生,對方奇怪地看了她幾眼,說是她作息不規律導緻的問題,給她開了藥服用。
舒律娅是個嚴格遵守醫囑的患者,沒有任何懷疑地服藥。她果然睡得越來越好,一覺睡到大天亮,除了醒來後的症狀沒有變之外,精神方面的确是輕松了不少。直到她有一天發現了自己溢奶。
缺少過往的生理、生活方面的知識的舒律娅,好歹在揍敵客待了一些時間,知曉未生育的女性是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她跑去找醫生,忙昏頭的醫生埋在文書堆裡,不耐煩地回,“因為大少……”
他停了一下,反應過來,“因為你吃的藥裡有催乳的激素,所以才會發生這種情況。”
舒律娅急了,“為什麼不早和我說?”
說了你也會源于别的原因吃下,或者被人按着,強行打下相關的激素。
屁股都是歪着的醫療中心醫生,自然向着雇傭自己的揍敵客家族。他反過來倒打一耙,“你是在以一個患者的身份,質疑我身為醫生的裁斷嗎?”
“不好意思。是我太着急了。”被教管成無論有沒有錯都得先認下的女仆,征詢去除奶水的方法。
醫生告知她要時常揉捏和通乳,過三、五個月自然就好了。
圓滿執行完殺人任務的伊爾迷,領取傭金歸來。他透過自己安裝在舒律娅房間的監視器,觀看待在卧室進行治療的女仆。
他觀賞自己打滿标記的所有物的行動,也全盤招收女仆按捺着内心的羞恥,執行着醫生告訴她的活血通奶的方法。
有白色的乳液噴濺在橫亘着傷痕的掌心,女仆唇齒時不時溢出壓抑的聲音。他手指劃過光滑的顯示屏,流連過女仆的嘴唇、鎖骨、和他經常吮吸得腫大,又覺着欠缺了什麼的部位。
他确定那欠缺的東西如今得以完善。
再次醒來的舒律娅,發現距離自己睡覺的時間過了三天。她問一起共事的女仆們,衆人一緻咬定沒有這回事。
“是嗎?”
大家都說沒有的話,應該是沒有吧……總不能是同事們合起夥來騙她一個。
然而她昏睡的時間漸漸拉長,每次詢問,同事們都衆口一詞,集體否定了她的懷疑。舒律娅能察覺到的謬誤次數增多,度過的光陰也流逝得雲裡霧裡的,處處透着不對勁。
比方說,她明明隻是睡了一覺,可醒來時卻過了五、七天。
舒律娅試着去琢磨、探究怪異症狀的來源,可她挨個問過去,獲得的隻有否定。他們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異想天開的瘋子。久而久之,她也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精神方面出了毛病,整日疑神疑鬼。
某次半睡半醒,她聽到壓在她身上的人的命令,“什麼都不要想,把你的所有交付于我。”她随即什麼都思考不了了。
本來沉默寡言的柯特少爺,近來說的話更少了。他望着她,似有千言萬語,到最後一言不發。
她咨詢緣由,柯特少爺也沒有對此做出解答。隻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不是他的蝴蝶,縱使偶然間落到了自己手裡,也終歸是不屬于他。
可是……
倘使有一天,蝴蝶的主人酷烈地撕扯掉愛寵的羽翼,依照慣來的脾性,不假思索地拗斷她的手足,使她變成抽搐不停的爬蟲,最後另娶新歡。
他會從獨斷專行的大哥那兒,接過這隻可憐兮兮的,逃不出揍敵客家族的蛱蝶。他當然不會寬和地善待她,她不值得他那樣去做。
他會為她細心地編織出一個全新的牢籠,關在無人探訪的地下室,讓旁人誰也探聽不得,接近不了。而不是像大哥那樣,放任蝴蝶自由,讓她舞動自己炫彩的翅膀,在外頭随意地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