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岚之守護者G代替法官敲下法槌。
“要裁定罪責還太早了!”艾麗卡滿地找碎掉的眼鏡。
當然,死刑是不可能死刑的。岚之守護者是單憑一腔意氣,左右不了法庭的判決。雖然他們一開始就沒打算遵從法院的裁判。
廣場事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其中兩位參與者一位是本地土生土長,創立了彭格列家族的首領Giotto ,一位是來自異國他鄉,近來炙手可熱的自動書記人偶,招惹到哪方都不好過。
糟糕的是,有大量不明身份的人士在其間渾水摸魚,意圖截殺自動書記人偶,栽贓嫁禍給彭格列。
攪局時機合适,入局動機也具備,一旦當事人之一的人偶小姐不明不白地死在西西裡島,莫說國際上才安定了沒多久的局勢,立即會被戰争愛好者借此機會,撕開龐大的缺口,就連彭格列本身也定當吃不了兜着走。
組織聲明掃地的同時,也與Giotto組建彭格列前身——小島自衛團的創建目的背道而馳。
為了盡量避免兩方其中一方受損,彭格列幹員之一的艾琳娜發現苗頭不對,第一時間告知了首領的左右手——G。兩人一緻判斷得出,得将異國的人偶世初淳保護起來才行。
這有心回護的舉措,在各種煽風點火的狀況下,在外人看來就變成了彭格列大發雷霆,把侮辱首領的自動書記人偶關押起來的現象。
守護者們了解了情況後,也沒多做解釋。畢竟,比起他們和自動書記人偶和平相處的局面,兩方勾心鬥角,互相對立才是幕後主使策劃這一場面,費力追尋着要達成的目的。
倘使在這裡沒能達到,回頭指不定會怎麼劍走偏鋒。
如此,三波人馬一天天熬到了開庭的日子。自動書記人偶仍舊賊心不死,這回因着客觀條件沒能順利動手,可光動動嘴皮子就起到了令在場人士震耳欲聾的效果。
“你們外國人都這麼開放的?”會一點國際語的觀衆,轉頭問旁聽席上的艾麗卡。
“不是,您誤會了。其實、這個……”
“總之,這孩子先前不是這樣的。”明明她說的實話實話,可放在眼前的情景下為什麼那麼心虛啊!完全沒有說服力!艾麗卡磕磕碰碰地解釋着,“世初不知道為什麼,遇見那個人就亂了分寸,禮數盡失。”
“可能是太喜歡了,情非得已!”
聽力太好有時也是一種麻煩。這些日子學了點國際語的Giotto,端坐在原告席,雙手交疊。
他即使沒有探聽别人隐私的意思,卻總是由于感知過于敏銳,迫不得已地了解到他人的消息。
三位自動書記人偶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靠着翻譯官的協助,走完審訊流程。
世初淳被罰繳納不小數額的罰金,作為精神損失費,補償被她一而再、再而三騷擾的受害者。外加限制人身行動範圍,暫時禁止離島。她得在瑪利亞聖母院當修女,做半年的義務勞動才成。
其餘兩位郵政公司的社員,這才安心。她們把心放回肚子,動身前往委托人的所在地。
臨走前,愛麗絲督促她,“記得吃藥。”
全然預料不到同伴那驚呆衆人下巴的舉動,恰恰是吃藥吃出的毛病。
聽到判決的時分,艾琳娜找到G,要求他延續早前的行動。在人偶小姐正式離開島嶼之前,對她進行二十四小時的貼身守護。
經過日夜偵查,她在人徹底毀屍滅迹前抓到了一絲蛛絲馬迹。本次事件幕後有戰争兵器之父——千年伯爵的身影。她還從來往的商人那裡打聽到,隐匿不出的諾亞一族最近行為活躍,想來是自動書記人偶的幹擾大大地吸引了他們的火力。
要是人偶小姐死在了島上,後果不堪設想。她出現一絲一毫的損傷,他們彭格列絕對逃脫不了關系。
站在彭格列對立面,在背後耽耽虎視的有心人必當會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機會,在人偶小姐安全無虞地離開島嶼之前,掀翻桌子,把這盆污水牢牢地扣死在他們頭頂。
他們不能、也不可叫他們愛戴的組織受此危機。
世初淳的義務勞動主要是負責清掃教堂,每日什麼時間點該做什麼事全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後來神父出差,教堂人手不夠用,她就被拉到忏悔室充數,擔任傾聽民衆的耳朵。
語言不通在此刻成了天然便利,她聽不懂,洩露不了信徒們的秘密,大家普遍都很放心。
跟着世初淳的男人,是岚之守護者G。世初淳冒犯Giotto時,第一個要鏟除她的人就是他。也是他在了解到世初淳的生死對彭格列來說是一大關隘後,接下艾琳娜的請求,風雨無阻地守護着她。
利益當前,所謂立場,瞬息萬變。
世初淳隻覺得他盯梢的方式奇奇怪怪。
每日打掃幹活,踩點上班,到點下班,世初淳過上了極為規律的兩點一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