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替朋友還金币的舉動,被世初淳婉拒。愛柏爾為她提供了幫助,她交付了承諾給予的酬勞,是個公開透明的買賣,交易對象之一的她沒有過河拆橋的喜好。
世初淳再給了弗洛倫斯一袋金币,作為她喝了黑色教團樣品的賠償金。倘若這筆金額不足以彌補科學班的損失,她會再帶一些過來。
雲之守護者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個冤大頭,外加個大寫的綽号——善财童子。
弗洛倫斯掂量了袋子的分量,沒有多做推辭。
進入教團的普通人有各式各樣的原因,如愛柏爾為錢财所困是一部分,如蕾佳被惡魔毀去家園是一部分。
和其他人被惡魔們弄得家破人亡,流離失所,與千年伯爵結下血海深仇的夥伴們不同,弗洛倫斯的原因很簡單,單調到乏味的程度。
說來并不刺激、冒險,也不浪漫、悲慘,純屬是無家可歸,為了生計而已。
誰會嫌棄自己獲取的酬勞少呢?
“基于您語言方面的不便,科學班可以給您定制根據周邊環境自主捕捉語言的翻譯器。”弗洛倫斯引薦她們研制的器械。
世初淳來了興趣,“聽和說都可以?”
“當然。您需要的話,這邊需要先錄制一下您的聲線。”
“沒問題。”
錄音完畢,世初淳想到某個嚴峻的問題。“定制産品有副作用嗎?”她可沒忘記剛才看的一系列殘次品。
能治愈重傷的藥劑,代價是喪失部分記憶。加大手臂力量的綁帶,有幾率導緻骨折……她甯願在島上當一段時間的啞巴、聾子,也不願在試用之後變成真正的有口難言,有耳不能聽,那就太得不償失。
了解完世初淳的顧慮,弗洛倫斯自當為顧客排憂解難。
“我們會先打樣,制作出符合您需求的試用樣品。再根據客人實際佩戴情況給您進行修改跟進。這邊會先給您試用下我們先前打造出的初号機,它有點小毛病,但總體而言,瑕不掩瑜。”
曆經半個小時的調整,世初淳戴上了具有實時翻譯功能的蝴蝶耳飾。
該儀器是太陽能充電的,一次充滿,續航時間可達半年。當它監測到對話雙方語言系統不同,會自主開啟翻譯功能,沒檢測到時會自主關閉,進而節約電量,進入休眠。
還挺智能的。
世初淳随機抽取路人辨别設備的實用性。
“哇,真的是兩根唉!哇塞,要流口水了。”
“流的不隻是口水吧。”
“光想想就覺得撐得慌,想象不到享受到的人吃飽了能有多幸福!”柏妮興高采烈地和同伴宣布她的發現。“可以一根塞前面,一根堵後面。也可以兩根在前面,兩根堵後面!”
“慎言。”布倫特卷起實驗報告,敲打好友的腦袋。“不可随意議論病患。”
“這有什麼,看這架勢,世界末日哪日來了也不是什麼稀罕事。誰曉得千年伯爵啥時候打到門口,我們能不能活到那天都不一定。天要塌了,大家還不是照樣忙活着手頭的工作。各做各的,沒有一日快活。”
就像先知的預言,等到滔天的大洪水淹沒陸地,大陸和海洋時隔千載再度重逢。文明湮滅在群星之間,方舟孕育出蒙昧的新生。柏妮撅着嘴,不滿地張開雙手,邊走邊轉圈。
“再說了,我就是眼饞,說說而已,又不可能真的霸王硬上弓。我有那本事嗎?”
布倫特糾正她,“這是我們的職業操守。”
“錯了!是研究者的職業操守!”柏妮搖頭晃腦,“科學班的節操關我們驅魔師什麼事?布倫特,你太死闆了。”
被點名的驅魔師撇嘴,“我說不過你。”
兩位英姿飒爽的驅魔師旁若無人地讨論,全然沒有在意聽到她們對話的科研人員心裡是什麼樣的感受。
為了維護黑色教團的聲名,全程泰然自若的弗洛倫斯在她們走遠之後補充,“她們二位是在說附近新開的一家面包店,裡面出售的法棍又長又脆,味道極佳。”
還不如不解釋。同樣面不改色的世初淳點頭。這樣她以後怎麼面對法棍?法棍切薄了,上下抹上幾層厚厚的蒜香醬料,放進烤箱,就能制作出香噴噴的蒜香面包,還挺好吃的。
思緒跑偏的自動書記人偶頓感饑腸辘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