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利先生。”
世初淳搬事實,講道理,即便成年人一般隻認可自己認同的死理。
好在她遇見的彭格列成員不管初代亦或者十代都是挺講道理的,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子。
“我遵紀守法,是無犯罪記錄的良好公民,不做嚣張跋扈的匪徒,綁架他人的情誼。你的恩報錯了人,使用方法全是錯誤。我無意給您挑減過失,隻是感激您一直以來的幫助。”
“我會另找屋舍,收拾好,從您的屋子搬出去的。”
藤蔓見狀,手舞足蹈地松開了對世初淳的禁锢,還興高采烈地開出了花。對花粉過敏的弗洛倫斯手疾眼快捂住鼻子,仍然沒能擋住滿室花卉的熱情,打出了一連串煞風景的噴嚏。
恢複自由身的世初淳,手捧着成簇的鮮花。她把争芳鬥豔的藤本植物塞進阿諾德手心,牽起他的手,抱着孩子告辭。
收到饋贈的雲之守護者,嘴角上揚的微不可查的弧度愈發擴大,絲毫不在意自己收到的白眼。
你就悶騷吧你。愛柏爾伸出讨要賞金的手,誰嘴硬得過你。跟蚌殼似的死活撬不開。
“世初小姐,我覺得那個叔叔說得不對。”被養得胖了幾斤的小驅魔師亞連,從慘遭奴役的童工掙脫出來,養出了一身白白嫩嫩的肉。他摟着世初淳的肩膀,正視着她的眼,“你是值得被愛的。”
“嗯,謝謝你。亞連。”自動書記人偶莞爾,蹭蹭孩子的臉。她雙手托着孩子的腋窩,舉高高,“你也是。”
愛會有的,财富也會有。我們要耐心地等待着它沉澱。
亞連身上懷有寄生型的聖潔,發動姓氏是一隻手臂變成巨大的爪子,類似于鋼鐵的材質。
由于被詛咒的原因,他自幼頭發全白。左眼被至親劃出了鮮紅的長痕,形成了一隻能夠無視惡魔的喬裝,洞察它們本質的效果。可謂是抗惡魔利器。
據科研班成員米蘇觀測,亞連持有的鋼爪并非傳統聖潔的正确驅動方式。它當前展現出的形态,是源于聖潔持有者未能良好适應卻強行發動所導緻。要想正确地驅動,得由專業技術、機械實施研究分解才成。
至于孩子受到詛咒的左眼,要是能提取樣本,運用到抗惡魔武器上,那對甄别惡魔的大業必有顯著進展。要是小男孩願意讓她們盡情研究他的身軀,她們不介意在這忙得分身乏術的關節上,替他修正聖潔。
令他從此規範、準确使用抗惡魔武器,能更好地保護身邊的人同時,向教團隐瞞他的存在。
他可以盡情去做他要做的事,而非被動加入教團,從此身不由己,聽天由命。
代價隻需要将他送到科研班手裡研究一段時日。
世初淳咨詢了亞連的意見,小孩子思索了半晌,點頭,“我要變強,才能保護住身邊的人。”
于是他進入研究所,吞下藥物,躺在手術室内。封印的手被精密的儀器包裹,脆弱的眼睛屢次被掰開合并。本應活躍響應的聖潔被切斷的聯系,麻木的身子令他短時間内不能使用力量。
冰冷的藍光之中,他的思緒飄向不知名的遠方。
在亞連接受檢查期間,世初淳和阿諾德也沒閑着,他們都被免費贈送了一筆研究室大禮包。
“難怪惡魔們各個對你入迷,除了天資優渥的本領外,還有二級惡魔動的手腳。”
負責檢查自動書記人偶的賽麗可,得出結論,“你先前服用的藥劑混合了二級惡魔的血液。惡魔這種東西,不僅吞噬人類,連同類别的惡魔也在它們的食物鍊上。可謂是百無禁忌。”
“同類相殘,高等級的惡魔會讓他們振奮、追逐,也能使他們鎮定,壓力。你應該慶幸惡魔化的彭格列成員們沒有生吞了你。”
嘛,換個吃法也算是仁慈了。
給不知道配合怎麼寫的雲之守護者做檢測的同事漢妮,在地上躺出一個大字。
每天要應付難纏的客戶,堆積如山的數據,日複一日,永無休止,隻覺得人好累,心好累,全身乏力。好似每天什麼都沒有做就天黑,焦急忙碌沒多久就天亮。越要集中注意力,越免不了被告急的數據分心。
生存是人的最終目的,卻成了妨礙生活的一大阻礙。“倘若賺錢的法子能講講感情就好了。”
可惜錢财是世界上最不講究仁義的東西。
“嘟嘟——”研究所拉響警報。
幾個科研人員齊齊擡頭,“怎麼回事?敵襲?哪個方向的?現在逃來得及嗎?”
米蘇專注着手頭的調查,“是誤觸了吧。這裡是西西裡島的腹地,要是這兒不安全,恐怕千年伯爵已經發起了全面戰争。挑這時候出逃也沒什麼用處,還不如想想自己用什麼姿勢安眠妥當一些。”
“還有一種可能——”賽麗可沉思,“有研究對象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