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人湊一起絕對沒好事!
就在孔時雨陷入自我懷疑和内心崩潰的時候,在場的另外兩個不是省油的燈突然同時開口。
琉璃川小雪微微側頭偏向孔時雨但眼睛依舊看着伏黑甚爾,開口:“孔時雨,你來說明。”說明一下對方的身份情況,為什麼伏黑甚爾會是那個電話裡性格惡劣的「術師殺手」,明明他不是詛咒師這個情況她是确定的。
伏黑甚爾幽綠色眼睛緊緊盯着琉璃川小雪,開口問的卻是在一旁已經快宕機風化的孔時雨:“孔時雨,怎麼回事?”難道小粉毛真的是那隻黑心羊,明明小粉毛又弱又愛撒嬌的,她一點也不像孔時雨之前給他看的任務提交照片裡手段變态扭曲的「黑羊」。
孔時雨被這兩位活祖宗同時發出的問話給整懵了,好像情況真的是非常不妙。
他本以為這兩位活祖宗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對上或者說很可能是永遠不會碰上,但是剛剛這兩位活祖宗的反應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這兩個人難道……之前認識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懷疑過對方的身份嗎?!!而且看起來他們之前的交情并非交惡而是交好。
現在的孔時雨完全不知道目前的情況應該從何說起。隻好硬是頂着來自兩位活祖宗的壓力在情況還沒有變壞之前,在他還不會被這兩個人遷怒之前,先盡量低調處理這種詭異的修羅場。
“要,要不……兩位活祖宗們,你們就當我是個死人行不?”
啪嗒,不知什麼時候手裡出現了一支手槍的琉璃川小雪熟練把手槍安全鎖彈開,漆黑的槍口對着孔時雨的太陽穴:“你可以直接就是死人。”
剛剛還放在一旁邊幾上用來抹黃油的餐刀在伏黑甚爾的指尖絲滑轉動:“你可以立刻是個死人。”
這兩個人不論是動作還是态度都非常同步,同步得讓孔時雨覺得他不配待在自己的這間辦公室裡。
這種高端修羅場他不配加入!
但孔時雨心裡很是清楚現在他如果什麼都不做很可能最後倒黴的還是他,那還不如試圖小小的掙紮一下,說不定會有點轉機:“那個,要不……我們都和氣生财?”
琉璃川小雪開口:“他壓我交易價,你也賺了不少吧。”
伏黑甚爾開口:“她壓的交易價,你抽成挺多的。”
“……”孔時雨真是恨不得擡手給自己一巴掌,讓你沒事多嘴!
僵持了好一會最終還是伏黑甚爾先開口:“談談?”
琉璃川小雪此時臉上也不像平時一樣挂着最愛甜美的笑容,聲音微冷:“身份?”
“……”這次輪到伏黑甚爾沉默,他也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想用什麼身份去和她交流,他隻能是把琉璃川小雪踢過來的皮球再次踢回去,反問道:“你想要我用什麼身份?”
再次沉默了兩秒,琉璃川小雪深呼吸了一下完全平靜下來了,開口:“……先談談之前交易委托,這位「術師殺手」先生。”
伏黑甚爾眼神瞬間冷下來,聲音帶着不愉的諷刺:“真不愧是利益至上的「黑羊」,一見面就想着談交易。”
這個白癡小粉毛她居然選擇了對立!
伏黑甚爾心裡深處有一種莫名的酸澀和憤怒,琉璃川小雪居然在第一時間選擇那個對立身份,這種情況讓伏黑甚爾有一種莫名的被背刺的憤怒和不安。
琉璃川小雪再次開口:“不過在談交易之前,我想先談一件事。”
伏黑甚爾冷哼一聲:“想談什麼?”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拔出。”
看到琉璃川小雪選擇用「帳」包籠着他們兩個人,直接隔絕掉一直在旁邊孔時雨。
伏黑甚爾以為琉璃川小雪是要談和山村平澤行有關的事或者家裡的那兩個小孩的事,比如讓他離山村平澤行遠點等等這類的話。
平時琉璃川小雪一直是毫不掩飾直白的表現出對山村平澤行的在意和重視。
琉璃川小雪問:“為什麼平井椿言會去你家?”
伏黑甚爾面色越發不善:“你就這麼在意他?”
他想起來了,之前在解決伏黑蘭的時候他曾經問過「香粉郎」平井椿言一個問題「黑羊」是他的什麼人,那時候的平井椿言是怎麼回答的……‘是我在這個世上最難以割舍的人’還真是夠惡心的回答。
琉璃川小雪臉色也逐漸冷下來,透露着一種莫名的瘋感:“離神奈川遠點。”
“你是威脅?”伏黑甚爾氣極反笑。
琉璃川小雪這個白癡小粉毛憑什麼威脅警告他!?就憑她的術式!?還是憑她請他吃過那麼一份甜膩得要命的甜品!?
“我随時能要你的命。”
一隻成年男性的手扣在琉璃川小雪纖細修長的脖子上,聲音低沉危險帶着令人驚悚的陰冷殺氣。
“你不會。”
“憑什麼覺得我不會?”
“你的情緒是拒絕。”
琉璃川小雪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緻命之處被掌握在對方手裡,聲音平靜得像無事發生一樣。
“啧,還真是高貴的咒術師,别忘了我的身份是「術師殺手」專門狩獵你們這種人,從你們身上撈錢。”
“這種等級殺氣在我眼裡如同虛設,有殺氣沒殺意。”
聽到琉璃川小雪的回答,伏黑甚爾輕哼一聲:“你以為我不會動手?”
這時候琉璃川小雪突然笑得像是一隻惡劣的小狐狸一樣:“會問這樣的問題,說明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伏黑甚爾俯身附耳問道:“你以為會是什麼答案?”
琉璃川小雪輕淺一笑回答:“交易才是最穩定的關系不是嗎,殺手先生?”
噌的一聲,伏黑甚爾手裡突然出現的匕首貼着琉璃川小雪纖細冷白的脖子上,那鋒利的刀刃立刻貼上一抹鮮紅。
就像是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頸動脈上貼着一柄危險的匕首,就像是沒有察覺到從脖子上滲出的溫熱血液正逐漸的沿着自己的脖子往衣領處緩緩流下,琉璃川小雪就像懵懂不知危險的幼獸微微歪頭,和那柄危險的匕首貼得更近一些,那雙如同蜂蜜糖一樣的大眼睛裡毫無陰翳和恐懼,就是單純的擡頭注視着伏黑甚爾,發出如幼獸細弱無害的呻吟:“疼……”
沾了血的匕首在手裡轉了一個刀花把刀身上面的鮮血甩幹淨後就被收了回去,伏黑甚爾這時候臉色非常的臭非常的不爽。
他就知道琉璃川小雪就是那種惡劣的小狐狸性格!善于有持無恐而且非常精于判斷引導旁人情緒,她絕對百分百就是個精神類咒術師!
看不到咒靈和「帳」的孔時雨就這麼看着他那麼大那麼粉的兩棵搖錢樹就這麼突然地消失了然後沒一會兒又再次突然的出現。
看着再次出現的伏黑甚爾黑着臉比他連輸幾十場賭馬還可怕,而被伏黑甚爾高大身軀遮住了的琉璃川小雪随後也出現,她那纖細雪白的脖子上有着一抹非常刺眼的鮮紅,孔時雨臉上的表情非常的悲痛,仿佛是他被捅了好幾刀:“我的兩位活祖宗們呐……”
他的内心真是茫然無助還惶恐,有句古話: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孔時雨覺得自己後面的日子會過得非常水深火熱,除非他不做這一行也不再代理這兩位活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