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五條悟難得沒有外出任務也不用給學生上課,在五條悟和平常的周末安排差不多的行程裡多了一項繞路去某間博物館親自确認那一張古董字畫上是否有特殊咒力殘留的痕迹。
站在鎮館三寶之一的「胎·九相圖」前面,五條悟擡手把戴着的眼罩扯下來,露出那雙讓人驚歎的蒼天之瞳,原本因為眼罩的束縛直沖而上的白發也柔柔落下。
明明是個看起來應該很潮很吵的天空樹黑衣男,結果就因為那麼一張過于完美精緻的臉和漂亮得不像話的眼睛,硬生生是讓旁邊的人在安靜認真端詳字畫的五條悟臉上看出了一種憂郁貴氣。
‘沒有多餘的惡意咒力,這上面殘留的輕微咒力是……年輕人看到九相圖被沖擊到而産生恐懼沾上的,比咒力殘穢還稀薄。’
‘這個筆法倒是挺古樸老道,沒什麼加茂家的感覺,不過這旁邊蓋得無名小章……是從加茂家的家紋原圖改動的。’
五條悟站在原地盯着那張「胎·九相圖」思索了一小會,最後把挂在脖子上的眼罩拉上去把那雙令人見之難忘十分漂亮罕見的眼睛又遮住了,順毛的白發又重新刺啦啦的豎上去然後假裝自己是個遊客四處逛逛看看别的展出品。
在博物館二樓的休閑露台,穿着淺色運動服戴着白色鴨舌帽的某個人戴着耳機坐在小吧台上一邊吃東西一邊通話。
“裡梅你确定那個羽毛球男真的是當代最強的異能者嗎?”
在通話那一頭遠遠見過五條悟形象的裡梅聽到琉璃川小雪這個過于精準直白的形容,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有一種話哽在喉嚨吐不出來的不舒服感覺。
沉默了一下,裡梅十分冷淡地嗯一聲,顯然裡梅也默認五條悟是羽毛球男這個事實。
“羽毛球男摘下眼罩時間一共十七分鐘,這十七分鐘裡他的站姿沒有戒備意識。他的異能力估計是防守型并具備一定攻擊性很可能是接觸抵抗,在接觸的那一刻就任意攻擊無效化。”
“而且羽毛球男的眼睛也很可能是他異能力的關鍵,感覺就像是蜻蜓複眼能夠多方位觀察周圍環境,如果要攻擊他可以考慮利用眼睛這個特點,不一定要直接物理手段或藥物手段這種一擊斃命效率太低,可以利用具有沖擊性的場景刺激引導他的心态再進行刺殺。”
聽到0咒力失憶狀态琉璃川小雪的這段粗淺分析,裡梅突然明白為什麼羂索會說琉璃川小雪的能力不在于術式而在于她的頭腦。
明明已經失憶了也沒有咒力術式概念卻能通過站姿把五條悟「六眼·無下限」的特點幾乎分析出來甚至能夠粗略分析并開始謀算如何着手攻擊刺殺。
裡梅看了一眼在旁邊聽着外放通話中琉璃川小雪分析的羂索,對琉璃川小雪吩咐道:“羂索讓你先回來,目前還不是動手的時機。”
另一邊琉璃川小雪表情冷淡道:“我可沒有那麼不自量力會冒然行動,這個羽毛球男的情報還沒收集齊,在劇本設計好之前按兵不動才是上策。”
失憶狀态的琉璃川小雪除了對她的‘親人’羂索會是乖巧順從态度外,大部分時間裡對裡梅的态度實在冷淡,對于目前無法用肉眼看到的特級咒靈花禦它們更是直接當做空氣對待。偶爾她會憑着強大直覺和推理判斷出特級咒靈的所在位置,然後睜着那雙過于透明感的大眼睛空洞盯着那個方向,也不知道是發呆還是在想什麼。
被多次盯到感覺渾身不自在的特級咒靈漏壺曾經吐槽過:‘這個失憶的粉毛咒術師怎麼跟個咒靈一樣。’
至今琉璃川小雪和脹相還沒有正式碰面過,介于咒靈和人類之間存在的脹相在得知原本對他弟弟受肉還有用但被獄門疆關進去又吐出來的「咒文師」琉璃川小雪已經是個失憶的0咒力廢物人類後,脹相就和羂索他們幾乎是分道揚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