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倉葉王見眼前情況,一手攔在奈落身前,“等等。”
他看着狀若瘋癫的羽衣狐,一臉忌憚,“這是母體重生之術,胎兒在母體重塑,激發天賦潛能,但母體需吸食大量人類心肝,從此堕落成惡妖。”
惡妖死後會被地獄判處極刑,麻倉葉王習慣性上揚的嘴角變得平直,眼裡閃過厭惡的情緒,“鵺再次出生會奪走許多人的性命,決不能讓他出生!奈落君,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要怎麼做?”
“我要設陣逼出鵺的魂魄,但需要一些時間,還請奈落君幫我拖延一刻鐘!”
奈落微微側目,“為什麼不直接殺了羽衣狐?”
“殺死她,她會帶着鵺轉生,每次轉生就多得一尾,屆時再想要消滅她就難了。”麻倉葉王解釋。
原來如此。
羽衣狐已經等待不及,唰一下展開一把漆黑的鐵扇,五條尾巴随着妖氣在身後飛舞,頃刻間欺身到麻倉葉王面前。
“人類,把你的心肝拿來!”
鐵扇被奈落的觸刺擋下,火花四濺。
羽衣狐慘白的面孔轉向奈落,“你護着他,他難道是你的姘頭?”
她又看一眼麻倉葉王,人模人樣的小白臉,越看他倆有奸情,瞬間怒火中燒。
“竟與外男勾結傷害我兒,該死!”
“……”
奈落真不理解羽衣狐的腦回路,他臉色一沉,對麻倉葉王說:“按你說的來。”
麻倉葉王表情空白一瞬,随即無奈一笑,專心布置起陣法。
奈落将羽衣狐引開,和羽衣狐打鬥主要以防守為主。
在信太森林生活的幾年,他不常和羽衣狐打交道,所以對于羽衣狐的能力他并不清楚。
奈落掃了一眼羽衣狐的尾巴,靈狐九尾,她已然修得一半,必然不是一般妖怪能比的。
思及此,奈落謹慎地放出瘴氣,打算消耗一下羽衣狐的靈力。
羽衣狐看着周圍的瘴氣,滿臉厭惡,“不愧是卑賤的半妖,盡會使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她鐵扇一揮,刺眼的靈光驅散混濁的瘴氣,身體一旋,從尾巴裡抽出一把太刀,猛地向奈落劈去。
奈落的觸刺也不是吃素的,擋下氣勢洶洶的太刀,幾條尖銳的觸刺向羽衣狐。
羽衣狐的尾巴長而靈活,和觸刺打得有來有回。
觸刺一個急轉彎,直沖羽衣狐面。
羽衣狐微微偏頭,發絲掉落幾根,一條尾巴用力一甩,冒着寒光的物體射向奈落。
“刺啦——”
金屬和結界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奈落盯着面前瞄準他心髒的短木倉,第三個了。
鐵扇,太刀,短木倉。
如果每條尾巴代表一種武器,那麼羽衣狐至少還有兩種沒有露面的武器。
奈落的攻擊手法變得謹慎。
羽衣狐耳朵動了動,扇面遮住下半張臉,“接下來的一招看好了——”
奈落精神一振,全神貫注盯着羽衣狐。
羽衣狐的尾巴像一朵盛開的花,随後五條一齊攻向奈落。
奈落下意識抵擋,誰知其中一條尾巴半道變了方向,赫然指向專心設陣的麻倉葉王!
奈落臉色微變,觸刺去攔截狐尾,但剩下的四條尾巴也變了方向,和他的觸刺糾纏在一塊。
“麻倉!”
麻倉葉王聽到破空聲,正欲召喚式神替他擋下,一個純淨的結界将他安全罩在裡面。
麻倉葉王擡頭,隻見神無抱着鏡子站在他面前,結界正是她設下的。
“多謝!”
神無沒說話,點了點頭。
“神無!”羽衣狐不可置信看着她,露出被背叛的傷心和憤怒。
“你也幫着這個野男人?他可是夥同你母親害了你父親!”
麻倉?野男人?葉王:“……”
神無表情淡漠,“羽衣奶奶,你被鵺叔叔騙了。”
“你怎麼叫你父親叔叔?”羽衣狐不滿大叫,随後将語氣緩和下來,“你定是被奈落和野男人的花言巧語蒙蔽了,快到奶奶這裡來,别再繼續錯下去!”
奈落冷哼一聲,“愚蠢的母親,連自己的孩子都分不清。”
羽衣狐怒目而視,“有你說話的份嗎?”
“呵,你真的相信,鵺就是晴明?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細節都不清楚嗎?”
羽衣狐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神無擡起一隻手,展開手心,一隻千紙鶴顫顫巍巍飛到羽衣狐身邊。
羽衣狐看着它卻不接住,紙鶴身上溫和的靈力區别于神無,讓她感到熟悉。
“這是?”
她不禁伸出手,紙鶴停在她手指上。
“姨母,這是我做的千紙鶴,送給您!”
“姨母,紙鶴會寄托思念哦~”
“姨母,我又學會了一個陰陽術!”
“姨母,以後我不能來信太森林了……”
“晴、晴明?”
羽衣狐呆愣一瞬,蓦地捂着腦袋,凄厲地叫出來。
“晴明?鵺?晴明!鵺!”
奈落和麻倉葉王對視一眼,得到對方點頭示意後,收回觸手,抱着手臂站一旁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