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覺得自己最近怕不是碰上水逆期。
一開始,他披着一個咒術師的皮囊混進了咒術高層,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拿到看守兩面宿傩手指的差事。
結果沒過兩天,他這具身體的親朋好友接二連三找上他,什麼也不做,隻是拉着他回憶往昔。
與此同時,他另外幾個常用的身份也經曆了同樣的事。
羂索立馬意識到不對勁,不知道他哪裡露出破綻惹人生疑了。
為了不暴露,他隻好設計讓幾個身份都“意外身亡”,并且都是屍骨無存的方法。
雖然手段簡單粗暴略顯拙劣,但他顧不得這麼多,因為他已經知道五條家的勢力在查他。
羂索委屈,他都沒挖五條家的人腦子自己住進去,他五條優憑什麼逼迫他!
低調做人的羂索不動聲色暗中打聽,但似乎被知道縫合線的弱點,剛露面就被發現。
好在他忍辱負重一段時間後,探查到五條家某個長老的行蹤。
吉原的某座遊廊内。
五條長老喝得酩酊大醉,摟着一個穿橘衣的遊女的肩膀,大着舌頭吹噓自己的厲害。
“大人真這麼厲害嗎?”
五條長老循着聲音望去,因為酒精侵蝕大腦,他眯着眼睛好半天才鎖定一個藍色的身影。
橘衣遊女有些不悅,哪有人半道搶客人的?她扭過頭,眼神不善,“這裡沒有你的事!”
五條長老招手,“你過來。”他身邊就坐下一個人,看了新加入的遊女半晌。
“你臉上的粉怎麼敷了這麼多?”他都看不清她長什麼樣子了。
橘衣遊女冷嘲:“一定是長得太醜!”
藍衣遊女卻不理會她,而是對五條長老問:“大人,看您的身份,一定身居高位吧?”
五條長老感受到她語氣的崇拜,不由得膨脹起來。
“那當然!我可是家族核心,家主對我都需禮讓!”
橘衣遊女翻了個白眼,又開始了,這些事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然後她視線一轉,發現藍衣遊女認真地聽着,時不時附和幾句,給某個老男人十足的情緒價值。
不知不覺五條長老又喝了許多酒,說着說着,不知怎地開始罵起來了。
橘衣遊女心裡一緊,最怕這種耍酒瘋的客人了,她正準備處理,就見藍衣遊女輕聲細語安撫着酒鬼,一個嫌棄的表情都沒流露。
“……”這錢活該她賺啊!
藍衣遊女聽着他們你來我往,最後安靜當個背景闆。算了,這人這麼費勁拉客,定然是走投無路沒有辦法,讓給她就讓給她吧!
她在這裡看着點,待會客人要是耍酒瘋打人,她也好跑出去叫人。
“五條優那小子!仗着家主身份使喚人找什麼腦子,吃飽了撐的!五條響那種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居然能當下任家主,憑什麼?等着吧,我一定……”
五條長老“砰”的一聲倒在桌上,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噜聲。
“呀,大人?”橘衣遊女推了推他,發現沒反應,“睡過去了也好,喂,一起給這醉鬼收拾一下吧,賞錢分你一半!”
藍衣遊女卻站起身,徑直朝門而去。
“你這人!”
橘衣遊女氣急,憤恨地瞪着關閉的房門。
不給你分錢,氣死你!
然而第二天,嘴硬心軟的橘衣遊女喚來打雜的小女孩,向她詢問昨晚的藍衣遊女。她想着雖然她沒和她一起收拾,但昨晚基本上是她在和客人聊天,理應分她一半錢。
聽橘衣遊女描述的藍衣遊女相貌後,小女孩支支吾吾又問一遍,在橘衣遊女愈加不耐煩的神情中面色驚慌。
“她昨天就已經死了啊!”她記得,那個姐姐生了大病,老鸨怕費錢不給治。昨天傍晚她沒能撐住過去了,晚上客人多,老鸨就讓人把她的屍體放在柴房打算第二天處理。
“什麼?!”
橘衣遊女跟着小女孩跑到柴房,正巧遇到他們在擡屍體,她用袖子捂着嘴,踮起腳尖一看,頓時吓得跌坐在身後。
“鬧鬼啊!”
橘衣遊女所在的遊廊關門停業了好幾天,期間進進出出一些法師。
此後吉原掀起一股超度病死遊女的亡魂的浪潮,而各遊廊的老闆也對生病的遊女多了幾分人情味。
造成這一切的羂索對此毫不知情,他已經從五條長老口中得到他想知道的東西。
五條家找他麻煩是受到陰陽師家族安倍家的委托,他又潛入安倍家,順藤摸瓜查到了真相。
羂索站在麻倉家牆外,意味不明盯了一會兒。
沒想到,他想拐走的人竟在麻倉家!
五條家還在找他,他不方便再取代别人。麻倉……他有聽過麻倉葉王的傳聞,暫時不可輕舉妄動。
羂索轉身彙入人流。
來日方長。
……
神樂和小夥伴相認後,一起癡玩的時間變多。
很多時候是神無和菱在正經交流通靈術,神樂就和浩介在旁邊瘋玩。
有時候被奈落看見,菱心裡瘋狂尖叫,生怕夫人覺得浩介帶壞神樂,一生氣滅了她愚蠢的弟弟。
好在夫人并沒有生氣,菱松口氣之餘,對浩介耳提面命叮囑一定不許他帶着神樂做出格的事,更不許欺負神樂。
浩介:“……”沒想到他姐姐年紀輕輕就眼神不好了,要不要請個醫師看看?
奈落的小院因為他們熱鬧起來,從一開始的鬧心,到現在已經能面不改色自動屏蔽。
他在給悟心鬼做衣服,股宗窩在他腳邊看書。
它跟着松鶴老師讀書,身上多了幾分書卷氣,現在的它除去貓的樣子,和人的舉止沒什麼兩樣。
“啊切!”
股宗打了個噴嚏。
很快身上一重,暖融融的毯子搭在它身上。
奈落将搭在肚子上的毛毯分它一點,打量了下它身上的衣服,“等會給你做件厚點的衣服。”
股宗臉紅,“夫人不必麻煩,小生不怕冷。”它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打噴嚏,明明都是靈體了,哪裡還怕冷?
奈落哪能讓它阻礙他獲得積分,立馬将悟心鬼的衣服改了改,披在股宗身上。
“快入秋了,多穿點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