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澤村雙手垂落在身邊,驚恐無助的擡頭看着教練。
“這裡是棒球社,這裡不需要沒有做好準備的人,話我不想說的太狠,這樣的你并不适合這裡,你可以走了。”
“...我...”
留下澤村榮純一人在原地,片岡教練轉身冷漠的開始吩咐其他球員。
“好了,新人隊和一二隊,現在都去換好釘鞋前往B操場晨跑20圈。”
“是!”
一二隊和新生隊快速換鞋開始訓練,有不少人同情看了看澤村的方向,但是大家終究什麼也沒有說,默默走開了。
禦幸一也瞅了一眼,但是他也是今天的犯錯人,他并沒有資格幫别人說話。
在訓練場邊緣的球隊經理那邊,月芽緊緊握了握拳,看着澤村被孤零零的留在那裡,她真的好想直接上去,幫助澤村解釋,或者帶着他離開。
可是她現在不能這麼做,這是澤村的結,是必經的心坎,她終究不是他,他的夢想和未來,她不能代勞去說,必須他自己走出來才行。
‘榮純,你是球場上最閃亮的鑽石,你必須自己破開自己身上的沙塵,重新綻放你的閃耀。’
跟着片岡教練身後的太田部長,回頭望着留在原地罰站的澤村,有點擔憂的說,“第一次入部不知道情況,也不是不可以給改過自新的機會,片岡你說得太直接了,小禮,你覺得呢?”
高島禮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完全沒有在意太田部長的提問,自言自語着,“好熟悉,澤村...澤村榮純...這個名字在哪裡聽說過...在哪呢?”
“澤村、澤村?!澤村...不會吧,不會真的是他吧!”
高島禮刹那中恍然大悟,立刻從太田部長手中奪過球員資料文件,“新生的信息表請給我看下,麻煩了。”
“好、好。”
高島禮快速的翻看表格,來确認自己不合實際的猜想。
挑出澤村榮純的信息表格,高島禮立刻一目三行地快速浏覽。
“真是他!澤村、澤村榮純,出生長野,投手...曾加入青少年國家隊...沒錯,那個絕對的王牌!SunnyDolls,晴天娃娃,他居然又出現打球棒了,還是硬棒,又出現在青道,這可是大事件啊!”
看着高島禮不敢置信和驚喜的表情,再連接起高島禮剛剛的介紹,太田部長也開始慢慢回憶這個比較熟悉的名字。
高島禮快速地掏出手機,翻出相關信息并說道。
“SunnyDolls,本名澤村榮純,Angel隊的前王牌。Angel隊是專門為全球青少年U大比賽組織的少年隊,隊中都是用英文稱呼,SunnyDolls就是那時球迷對澤村的愛稱,反而真實名字很少人記得。”
“無論那時還是現在時候,Angel隊可都是青少年巨星球隊,SunnyDolls更是個天生變化球鬼才,連續兩年評為絕對的王牌稱号,光在媒體面前就展示過12種球種,重點他還有一手詭異的百發百中的投球手法,也是風靡一時。”
“記起了!!他那時可是有名天賦鬼才,被譽為棒球界十年之内氣運之子。”
太田部長終于記起,他曾經也是U大全球比賽的觀衆之一,不過因為U大比賽機制的改變和地域問題,他後來也就不再關注了。
“不過,U大好像是軟式棒球,而Angel隊的球員基本都是被保送到軟式職棒了。而且...”太田部長想了想繼續講道。“我記得,SunnyDolls是在兩年前突然退出,然後就消失于大衆視野中,那時傳言都說他死......”
“是的,那時SunnyDolls的突然消失,可是棒球界的一大遺憾,傳着傳着,大家都默認可能SunnyDolls死了。”
高島禮低了低眉,想到兩年前看到這個絕世鬼才死亡的信息她可是憐憫了好久,并且她這個球探可是非常稀才的。
“不過真的沒有想到,SunnyDolls他又再次出現了,還開始打硬棒了,重點他居然來青道了!”
高島禮可是相當高興,但是興奮之後又皺起了眉,擔憂的事情也不少,“SunnyDolls...澤村同學,兩年前為什麼會退出呢,為什麼現在又出現了?”
“生病。”走在前面的片岡教練停在訓練場外面,聽着高島禮的疑問淡淡地開口回答。
“生病?身體有嚴重的挫傷嗎?”
一聽到生病太田部長不得不緊張起來,并且前段時間球隊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造成一名極其天賦的捕手不得不降到二軍。
高島禮重新仔細掃描了澤村的信息表,看到最後一欄寫着兩句話,手指立刻僵硬起來,“嗜睡症...沒法自我控制身體狀态...可真是天妒英才啊。”
“那他早上遲到會不會就是因為病了......所有你才會說,不需要沒有做好準備的人,可是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猜測這澤村遲到的原因,高島禮一下子接受不了片岡教練剛剛說的話,有點質疑看着眼前的片岡教練幫澤村解釋着。
“是,也不是。”
片岡教練回頭打量着澤村罰站的位置,晨光似應景般照射在那個孤零零的背影上。
“澤村的資料表是昨天校長親自給我的,所知他是被朋友一起拉來的,并不是自願加入的。”
“這空檔期兩年間發生了什麼,不知曉,他的心境又是怎麼樣的,也不知曉,他為什麼不出現打棒球是不是和生病有關,這個也不能完全确定,但現在的我沒有看到他身上做好重新迎接的決心,棒球社從不強求留下誰。”
片岡教練說完就直接離開了,随後太田部長也連忙跟上。
高島禮目送完片岡教練離開,回頭再次憐惜了澤村的身影,就看到澤村輕輕地伸起手臂。
四周暖暖的太陽,和包圍着訓練場高高的攔網牆,澤村低眉抓了抓心髒的位置,似乎在說服自己,“棒球…說放棄,還是挺難的,并且除了它,我真的不會其他的了……”
待晨練訓練跑完步後,新生們幾乎都累趴了,渾身氣喘籲籲地,胃部還有點酸脹,但是迎接他們的并不是放松,而是另一項考驗。
那就是早飯,青道棒球社食堂有一條慣例規定,也隻限于食堂,就是每次每頓棒球社的成員必須吃滿三大碗米飯,而且是強制規定。
剛來的新生可都是完成不了,更何況是剛剛跑完三十圈的狀态,更是不想動。
現在少部分能張嘴吃,完全是想應對肚子的一絲空虛,好方便之後的訓練,吃一碗都是艱難啊,但要吃三大碗,那真的是要吐死啊。
“都别磨磨唧唧的,趕緊張嘴吃飯,一直盯着飯碗,那飯能自動跑到胃裡面嗎?一個二個的麻溜點。”
伊佐敷學長端着飯,遠遠就看到新生那邊吃飯和烏龜爬行沒什麼兩樣,立刻兇狠的發話喊着。
“行了行了,剛來都這樣,對新來的要友好點。”小湊亮介早早吃完把餐具放好,也瞟了瞟新生那邊,眼神笑眯眯的,“三大碗記得都要一顆顆吃完,不得浪費呢。”
罰跑完的禦幸一也端着飯過了,就看到倉持洋一心不在焉的吃一口飯看外面一眼,不免調戲着,“還在意呢,就不怕飯吃到鼻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