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靠了岸,魈抱着貓,和旅行者一同見到了那位地頭蛇——托馬。
托馬伶俐熱情的帶領着幾人去往了遠國監司,地頭蛇的名号果然好用,本來張口就要的三百萬摩拉手續費頓時就變成了六百。
這價砍的,看的人那是一個目瞪口呆。
“好厲害的砍價!”派蒙星星眼,“三百萬到六百摩拉,這就是地頭蛇的威力嘛?”
元元笑而不語。
果然,這手續費,不過是遠國監司的人中飽私囊的借口罷了。
由此可見,稻妻吏治之敗壞。
遠國監司,勘定奉行,不過都是一丘之貉罷了。
果然,層層盤剝,上行下效。
“我們就先在這裡分别吧。”元元站在魈的肩膀上,話語中帶着三分笑意。
“啊?”旅行者沒想到離别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你們會和我們一起去找那位雷神呢。”
“這麼快就要離開了嘛?”
“有些故事,旅行者需要自己去經曆,去銘記,去改變。”元元眨了眨眼,在不清楚劇情的機制的時候,貿然參與進去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我們還會見面的。”
畢竟,璃月和稻妻是不同的。
在璃月,魈本來就有着參與其中的資格和能力,而稻妻……按理說,他們從頭到尾都不能出現在劇情裡。
剛剛,僅僅是小小的試探,就引來了一股莫名的窺視感——以及微不可查的排斥感。
奧賽爾那一次……
原來如此。
他與魈現在是強綁定關系,魈出現的劇情,他就可以參與,而魈從未出現的劇情,他大概率也不能出現。
或者說,他本來就在借着魈,遮掩“外來者”的氣息。
隻怕在那位天理眼中,自己與魈,是一體的。
那就更不能與旅行者同行了。
不能牽連到魈。
魈沒有反駁,隻是點了點頭,“再會。”
“哎?這位小哥就要走了嗎?”托馬看着他們交流,心中暗暗記下這個綠色頭發的少年,面上還是笑着問旅行者,“你們是朋友吧?”
“隻是同行。”旅行者不欲多說,她當然明白元元的意思,但是到底心情也變得有點糟糕起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哪會有人無緣無故的對你好呢?
旅行者的面色冷淡下來,她又不是傻子,這一路看下來,這位“地頭蛇”,怕是有的說道。
究竟是誰呢?又想借着她的手做些什麼呢?
跟着元元和鐘離混了這麼久,她就算再遲鈍,也對這些東西有了點認知。
托馬不愧是能在一個月就混熟離島,能和大部分人搭上話的人,雖然察覺到了旅行者的倦怠,竟然還是接着把這出戲唱了下去。
與萬國商會會長談話,調查晶化骨髓,一路跑下來,旅行者總算明白了元元為什麼笑的那麼了然又……諷刺。
這種事情,在璃月想都不敢想吧?
至于元元,他那麼聰明,怕是早就看出來了。
那那位要讓自己經曆這些事的人,又想在自己這裡求得什麼呢?
果然,在和那勘定奉行的小兵對完話,托馬很快就離開了。
話說的好聽,也隻是好聽罷了。
而此時,元元已經站在了稻妻城裡,兩人不躲不避,明顯外國人的裝扮引的路人頻頻回頭。
出離島的路是有人守着,可這點守衛還難不倒兩人。
至于旅行者?
那是劇情的不可抗力。
天守閣的門前,巨大的白色石像端坐。
“占地半數有餘……”元元搖了搖頭,輕聲歎息,“在最高的地方修建府邸,宮閣交錯,好不氣派。”
說的是誇贊的話,内裡卻是諷刺與無奈。
“少了些人氣。”魈微微蹙眉,回應道,“這些官兵,未免也太……”
“恃強淩弱,哪裡都有的事。”
可像稻妻這樣從根子裡爛掉的……也不常有。
“我們上去。”元元突然對魈說,“你看,那邊,那個翅膀上面的洞裡,是不是神之眼?”
魈目光一凝,飛身而上。
果然是。
不少已經顔色暗淡——
元元皺緊了眉。
“到底是稻妻的内政,我們不便參與。”元元冷聲道,“直接去天守閣吧。”
稻妻的治國理念可以說和他,和鐘離先生大相徑庭。
說到底,他并非這個國家,乃至并非這個世界的人,貿然對他國内政插手,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理智的事情。
魈沒有說話,隻是利落的從神像一躍而下,沒有任何人發現,這裡曾被人偷偷造訪。